独苦闷以及深深的无助。再过两日她将嫁做人妇,尽管此时的她并不知将来的夫婿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英俊非凡还是其貌不扬,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并不爱他。
叶子痴痴的望着桌面上的紫砂花盆,那里面装着她最爱之人亲手为她采的芍药,不过此花盆栽已到七日之久,在断根之后已然渐渐枯萎,昔日圆润饱满的花瓣早变得干皱松弛,之前迷乱众生的外表也荡然无存。叶子看着看着,眼泪不由又滴落下来,绽开在脚下,渲出一抹弄弄的哀愁,她知道自己终究会如眼前的芍药般在孤寂的夜里慢慢凋零,独自垂泪,因为,她已经失去了那条深深眷恋的根。
推门而出,清晨微冷的风环绕在叶子身旁,身穿素衫的她并无不适,只因这些许微寒远无法与其心中之冷比拟。信步走在芍药林,拈起一朵芍药,轻轻的别在自己美人髻上。此林依旧,但却人空瘦,在叶子眼中,这不仅仅是一处芍药林,更是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她不敢过多停留,她更无法认真品味,唯恐往事如潮,再一次将她击的体无完肤。
而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挥手,告别。
在夏府门前,叶子伸出芊芊素手一点一点的摸着朱红色大门上的门钉,如秋水般的眼眸上细密的睫毛颤颤抖动着。望着长权的居处,念着不知此时在做什么的长权,叶子双眸微闭,心中发出无可奈何地叹息:“奈何生为兄妹,奈何生为王侯之家……”
“奈何生为兄妹!奈何生为王侯之家!”长权十指紧握,关节处曝大片白色,狠狠的一拳垂在了墙壁之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长权的右拳隐隐有血迹渗出,但他却熟视无睹,再次挥出数拳。
“滴答……滴答……”长权的双臂无力的垂下,鲜血顺着十指指尖汇去,集成一连串的血珠,翻滚着扑向脚下的檀木地板,奏出声声清脆之音。
随着年龄的增长,长权已然不是如初生牛犊般不畏天地的年纪,他深深的明白,他与叶子之间是一段孽缘,终究无法结成善果,不是没有尝试躲避,只是每一次的避开换来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想念,以及更深的眷恋。
何尝不想如民间恋人一般携手相将,比翼偕飞,可是长权不能,他不是寻常之人,他是叶子的哥哥,他是夏平王的长子,他是将来要继承夏国大统之人!与祖宗的基业相比,个人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虽是如此,但为何自己却忍不住垂泪,为何心还在隐隐作痛……
夏王府内众人正忙碌不跌的准备着再过两日的择婿大典,冲天的喜气仿佛凝成实质般不断挤压着本就要支离破碎的叶子,叶子再也忍受不住这难以呼气的气氛,似逃一般的仓皇出府。
夏国地处中原,全然不似江南的小桥流水,青梅石瓦,几多烟雨几多愁的情调;亦不同塞外的大漠孤烟,长风万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气,它有着独属它的韵调,以及最浓厚的文化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