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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忧郁间闪现的那抹笑意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万种,让楚承乾一阵炫目,他急忙把目光偏转不敢直视,含笑答道:“是姑娘自己过谦了。”
叶子不语,看着与长权相像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旋即,她甩去脑中作乱的想法,俯身道,“今日有缘结识公子,小女还有其他要事在身不方便多逗留在外,就先告辞了。”
叶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恍若一双妙手在楚承乾的心头琴弦上荡起层层涟漪,久久不散,使其心醉神迷。当听闻面前的可人儿将要离去,楚承乾的眼神不禁一暗,强作笑颜道:“那在下与姑娘可还有再见之日?”
“有缘,自当相见。”叶子轻挥衣袖,不再多言,施施而去。
望着叶子离去的背影,楚承乾久久不愿离去,直到那如芍药般的身影融入市集之中,再不可寻。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何等英雄人物,一朝倾了红颜,便落了这滚滚红尘。
“公子在做什么?”随身的侍从添好油灯,看着楚承乾匆忙遮掩的画卷,好奇问道。
“没做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楚承乾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收好,示意随从可以出去了。
虽然有些不愿,但既然公子出口,侍从自然只能听命。看着门被侍从轻轻合上,楚承乾这才又缓缓打开画卷,盯着画中的女子出神。他是小心的,带着几分戒备。原因无它,因为自己的随身侍从便是父王派来的监官。一想到此,楚承乾便不由得苦笑。他知道,虽然夏平王对外张贴称是为小女择婿,可事实上,他却早已是夏平王看重的女婿。
不久前,夏国被诸国围困求救于父王,父王当时命他挂帅救援。就是在那次替夏国解围时,他与夏平王有了数面之交。他曾暗示自己有一绝色小女,待字闺中。他自是明白夏平王的言下之意,可却佯装不懂,蒙混了过去。父王曾为此大恼与他,说是夏国现在实力非凡,若娶了那女子自是为乙楚国拉拢了强而有力的外援,他何苦拒绝。
但他同样也是固执的,如果连亲事都拿来做邦交,他这一生岂不可悲。即便明知他身后尚有三位虎视眈眈、意图将他拉下继承人资格的兄弟,他还是拒绝了。可如今……楚承乾不由得再次苦笑,他依旧是被父王拿来做了邦交的筹码。昨个儿夜里,夏平王甚至派人过来,再次暗示他有意与乙楚国联姻。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一来,上头有父王派来的监官随身服侍;再来,夏平王话都说到了明处,倘若他拒绝只怕会毁了两国的友好。于是,他沉默了,仅是淡淡表示尽力而为。
低头,看着画中的女子,楚承乾眸中溢满了哀伤,他与她可否还有再见之日?夜微凉,他单薄的衣衫侵润的月光里,月华散落一地,是他数不清的愁绪。
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叶子自然知晓是下人又在讨论各国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