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侍楚说罢起身退走。
长权眉头紧蹙,看着有些恍然的楚承乾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试探与谨慎:“素闻楚兄与楚承乾交好,不知此事……”
“我楚允堂堂七尺男儿,最不屑这等龌龊之事,岂会参与其中!容我上前与他当场对质,若其有半点迟疑,便算我当初瞎了眼竟与小人结拜成兄弟,当立马断绝关系,助叶兄擒拿他!”楚允昂然挺立,义正言辞的说道。
“有楚兄这番话我就安心了,只是一会还请楚兄你稍安勿躁,免得伤了两国和气。”长权话语间正色庄容,觉无半点虚伪痕迹,大有正气凛然之感。
“叶兄好意我心领了,但世间事有所容有所不容,我意已定,叶兄莫要再劝。”楚允向前方迈动开脚步,每一步都极其之重,满径落红在他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力的被碾成渣滓。
几日来压抑在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终于在此刻毫无顾忌的爆发,楚允最重情义,可是自己的兄弟却不断算计自己,这是他所不堪承受的。
目光盯着沉重前去的楚允,长权阴晦的勾起嘴角,一抖衣袖,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微风轻摇,芍药宛如伶仃大醉,摇晃不止,簌簌飘落。千朵落花之中,有一朵却如蒲公英般在空中凄美的瓣瓣分离,如浓红色的单尾燕般融入芍药土层后消失不见。这并不是风在撕扯,而是它们花蕊早已消散,没有了凝聚一起的力量,便会被外物一触即溃。
“哥哥……”
“楚兄,你怎么来了?”
楚允与长权的突然到场,显然让芍药林下正情意绵绵的二人措手不及。叶子被长权迎面而来填满怒火的目光盯着生疼,不自禁往楚承乾怀里一缩,仿佛他的胸膛就是自己最安全的屏障。但是这下意识的举动却让长权怒火更旺,几欲发狂。
楚承乾见二人神色皆有古怪,往前迈了半步挡在叶子身侧,其意味不言而喻。
“莫须多言!我且问你,叶子被劫的第二天晚上你人去了哪里?!”楚允先声夺人,直指楚承乾。
楚承乾不明白楚允怎会在此时无端挑起此事。他本以为是楚允指示紫衣做的那些事,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自己猜想的那般,亦或者是楚允故意在众人面前作假?可就他看来,楚允绝非这种小人。
楚承乾沉思片刻,没有半分慌张:“叶儿失踪后在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那日子夜自是寻人而去,这些话我都早已说过了不是?”
叶子把几丝凌乱的秀发重新挽回耳后,聪慧的她迅速猜到二人意图,欠身微拜后道:“这点叶子可以作证,我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公子,当时公子风尘仆仆、神色担忧,决然不像事先早已知晓的样子。”
想到让自己情愫砰然动心的夜晚,一抹嫣红顿时飞上了脸颊,甜蜜的味道浓郁的快要凝固下来。一直凝视妹妹的长权当然注意到了这点,眼神冷如千年寒冰。
“你若是他所劫持当然会第一个看到他,样子神色皆可伪装,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