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看到这句话,突然思索起了人的虚伪性,也就不免想到了“虚伪”一词。虚者,空也;伪者,假也。我想,人非草木,哪能不食烟火?人生在世,倘不假言以善,涔涔社会中将如何置己?人之自守尚不可以自全,虚伪之心,必定人皆有之。人们愿承认自己有虚荣心,却少有几人愿承认自己虚伪。其实,不承认自己“虚伪”反而更是虚伪,同时,说别人虚伪者自己也在虚伪。
应说明的是“虚伪”并非人的本性。就像“人之初,性本善”一样,虚伪作为一种“恶”不会与生俱来。统而观之,大概只有两种人不会虚伪,一种是婴儿,不懂虚伪,该干啥就干啥;一种是精神病患者和痴呆者,呓语梦幻,出自失控。如此,道理就显而易见——虚伪是人思想的产物。
汉语赋予“虚伪”的是彻底的贬义,传统“美德”留给”虚伪”的是无情的责骂。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曾子也说:“肋肩馅笑,病于夏田。”但他同时又说:善言而可避灾祸。连孔孟竟然都会有如此观点:“大人者,言不必行,行不必果,维义所在”呜呼,圣人之道,犹虚之伪也。
谁不想真实的活?然而严峻的挑战就是如何才算活的真实!活的越接近真实,就越感到艰难,这也许是缘自文明与自然无可避免的对垒!不敢断言究竟如何才算活的真实,却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虚伪。因我不可能任何时候表现绝对真实,但对自己却必须绝对真实。
商人是虚伪的,你能让商人说出他商品价格的底线吗?要想让自己少掏点钱,你只能是和他斗智斗勇式的讨价还价。生计所迫,商人不虚伪能行么?政治家是虚伪的,倘若政治家“真诚”地把国力、边防甚至是导弹数量、部署位置等告诉别的国家,那还算政治家么?
动物界,变色龙、章鱼等很善于使用保护色来猎物或避难,人也是动物界一员,只不过是自然选择下幸运地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人是不是更可以把虚伪来作为生活的保护色呢?那么,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社会里,不虚伪能行吗?比如有人抢劫,问我除了身上之外哪里还有多少钱时,我能为了不“虚伪”而如实相告家里还有?当心里恨透了老板的时候,我能为了不“虚伪”而去当面辱骂?现实告诉我们的是:一旦撕破脸皮,父子也是冤家一对!所以,我同样需要虚伪。
没错,我需要虚伪。这不代表我已无耻得不需要一块遮羞布,而恰恰相反,我这是在极力保护这块早被“美德”糟蹋的遮羞布的原色真性。当然,这不能是为谋私利、私欲而虚伪。生活很累,思想更累。残酷的真、可怕的实,迫使我每天都要带着不同的面具,因我的无以超脱难尽尘缘,无以寻觅更为保护生命的方式与工具,行为就只能这样违背着真实的意愿---无论是随意还是故意。
因为我有虚荣,所以需要虚伪。这种虚伪大多数人都有,对个人有益,对别人无害。当然还有不得已之谎言、善意的隐瞒、不可告人的心事、隐私的保护等等之类的虚伪,种类繁多,数不胜数,就不一一举例了。事实是,这些于你我他的生活中谁也脱不了干系,足见虚伪人人需要,也人人随时随地在虚伪,绝不仅是我一人。不虚伪的人是不存在的,有谁敢肯定地说“我一次也没虚伪过”呢?也许,只有孩童才有资格来说,但孩童又懂得什么?童话也只是存在故事里。
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真实。谁能说自己一生中不说一句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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