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胡斌哥,在家里多住几天,好好伺候一下大妈。”
“谢谢萱妹,我会的。”
“哥哥再见。”
“再见,妹妹。”
挂了电话,胡斌已经开车來到了村边。
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就觉得身子一阵冷冷,一股子凉气一下子从头顶只窜到了脚底。
胡斌忽然间就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村支书在欺骗自己呀,难道母亲。。
胡斌越想越害怕。
他这样想不是沒有道理的。
刚才无意间的一阵发冷,胡斌认定是母亲对他的某种暗示和感召。
另外,如果母亲真的安然无恙,支书的话语也不会是那样的,他一定会说的很具体。胡斌知道村支书的性格,喜欢邀功,只要是有什么好事,总会说的很详细,而这一次,他居然说的那么简单。
胡斌越想越害怕,他都不敢往前走了,他怕看到他最怕看到的事实。
他虽然害怕,但是车速却明显地加快了。
他很快就來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胡斌急急忙忙下了车,他沒有马上走进家里,而是站在那里向着家里看了看。
胡斌隔着铁栅栏,看到家中所有的房间里都亮着灯,院子里更是亮如白昼,依稀看到房间里站满了人。
院子里也影影绰绰,人头攒头。
胡斌更加觉得自己的预感有点儿道理了。
胡斌就三步并作两步來到了家里。
就看到了村支书和村长,还有村医生,他的在镇医院当医生的同学,已经从房间里走出來了。
“胡斌,你回來了。”
“大叔,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支书就拉着胡斌,同其他几个人一起,來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大叔,我娘她到底怎么样了。”
村支书和村长就耷拉了脑袋。
支书说:“胡斌,刚才,你在路上,我们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就沒有把实情告诉你。”
胡斌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他一时间你就傻在那里,似乎处在了一种无意思状态。
支书似乎沒有注意到胡斌的这一变化。
他就对村医生说:“你和胡斌说说情况。”
村医生就说道:“胡斌,大妈是突发高血压所造成的急性脑溢血。而且出血量很大。当你家保姆给我打电话时,我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來到这里我就惊呆了,因为大妈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大嫂在一边急得什么似地,只是哭。我想到和120打电话,但是根据我多年从医的经验知道,这个时候,大妈是不能动弹的,只有让她保持原來的姿态。”
胡斌沒有说一句话,不知道是在听着,还是沒有在听。
村医生接着说:“我当时也很害怕,考虑到镇上离咱们家比较近一些,就和镇医院你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他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來到了。经过我们两个人的会诊,基本上确定大妈已经不行了。”
胡斌精神恍惚,神态默然。
他的同学也说:“大妈的病属于突发性的,尽管平时喝药不间断,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难以避免。”
村支书和村长都说:“胡斌,人都要走这样的路的。你心里也不要太难过,也不要自责,事实上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虽然不在家里,但是给你娘找了保姆,每次回家,都给你娘买东西,丢钱,所以,你娘在晚娘也算是享福了,你做儿子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胡斌依然沒有反应。
正在这个时候,保姆忽然大哭着进了屋子。
他一进屋,就跪在了胡斌的面前,痛哭起來:“胡斌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妈了。让大妈在临死前,你们母子一沒有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啊胡斌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妈啊”保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死去活來。
保姆的哭声,似乎惊醒了胡斌已经麻木了的神经,他忽然间就站起來,冲出房间,向着母亲的房间里冲进去。
房间本來有很多人,有本家的人和街坊邻居,见胡斌进來,就闪开了一条道儿。
胡斌就來到了母亲的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母亲。
胡斌的娘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微微闪开一条儿缝儿,神态安详,就跟睡去了一般。
胡斌跪在地上,拉着母亲的手,那只手似乎还有一定的温度,软软的。
胡斌就喊了一声娘。
然后就抬起身,把脸凑到了母亲的脸前,似乎想听到母亲在对他说什么。
可是母亲已经沒有一点呼吸了。
胡斌就在喊了一声:“娘,我回來,我來看你了。”
她娘的脸上似乎掠过了一丝微笑,接着那眼睛就紧紧地闭上了。
再摸母亲的手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凉僵硬了。
胡斌忽然就回到了现实中來,他知道,母亲真的离开他而去了。
胡斌霎时间就悲从中來,大声地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