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你怎么会”一时之间,田盈萱搞不懂这学长怎么会找上门,却在下一秒意会了过来。“你该不会就是要来接沛忻的人吧?”
“我是来接她的没错,可是”他亦是困惑。
同学?她说这是同学?
所以,也就是说——
“你和苏淇旻是同学?”没想到自己竟然曾经是苏淇旻的学长。
“以前是同学没错,不过她大二那年怀孕之后就休学了。”
这答案让傅崇恩愣在那儿许久。
所以,她在考上一流医学院之后,竟然在第二年就选择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一流学府的光环,只为了生下孩子。
这是花心、爱玩、同时有两个床伴的女孩会做的事吗?
他不认为。
“那沛忻的爸爸呢?还继续在读书吗?”他佯装不知情,套话。
“他哦,听说早就到美国去了。”田盈萱嗤之以鼻,似乎连提到他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原来如此。”他点头。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不知道女儿父亲是谁”这种事。
田盈萱补述道:“就那个刘韦昊啊,他只小你两届,你应该知道他吧?”
傅崇恩皱了皱头,那谁呀?
“他那时在学校还满出锋头的,家里很有钱,都开跑车来上课。”
在记忆里扫过一回,傅崇恩仍然想不起这号人物。不过,那些对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吧?”他比较想知道这件事。
“怎么会不知道?”田盈萱冷冷一笑。“他就是因为不想负责任,所以才直接落跑去美国读研究所。”
“”傅崇恩无语。
虽然早就料到苏淇旻之前说的可能只是随便掰掰,然而当他听到了事实之后,难免还是会有一种消化不了的感觉。
“盈萱啊!”屋内突然传来叫唤。
“啊,我妈在叫我了,那沛忻就先交给你喽!”
“好的。”他礼貌性的点了个头,然后道别。
门被掩上了,小沛忻抬头看着傅崇恩,神情里有些困惑。
“妈咪呢?”
“妈咪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可是妈咪说不可以跟陌生人走。”
“叔叔不是陌生人。”他解释。
“伯伯是陌生人。”小女孩反驳。
“是叔叔。”
“伯伯。”
“”傅崇恩最后被打败了,索性拿出手机,拨了苏淇旻的号码,请她好好向女儿说明交代,这才总算把小女孩给送上车。
到了医院,小沛忻见妈咪那副模样,先是讶异、傻愣,然后大哭;苏淇旻见女儿哭了,也跟着掉泪,最后母女二人哭成一团,傅崇恩则只有在一旁递卫生纸的份。
待这对母女哭够了之后,苏淇旻替女儿擦了擦眼泪,替她整整发丝,柔声道:“沛忻,妈咪今天晚上要休息,你要乖,先去住伯伯那里好不好?”
傅崇恩真是受够了这个“伯伯”
“我明明才三十,可以改成叔叔吗?”亏他还有一张令众人羡煞的娃娃脸。
这话逗笑了苏淇旻,道:“那你得看沛忻愿不愿意改口了。”
“可恶。谁叫你之前乱教。”
“我哪有乱教?以年纪来看你本来就是伯伯。”
“你——”
两人斗了几句,直到苏淇旻发现女儿揉着眼睛,才意识到时间真的晚了。
“好像快十一点了?”她问。
“差不多。”他回应。
“先带她回去吧,她睡觉的时间到了。”
“ok,我明天大约七点会把她带过来。”
“那就麻烦你了,”她道了谢,然后再次叮咛女儿:“你要乖喔,知不知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眶带泪。
随后,傅崇恩牵着沛忻离开,在踏出病房前仍不忘回头:“一样,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给我,不管是几点都没关系。好吗?”
苏淇旻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他们离开了,病房里再度留下她一人。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心里突然有股挡不住的寂寞感席卷而来。想想,这三年里她一直都很忙,忙到没时间寂寞,忙到没时间可以倒下。
泪水又溃堤了,她却不知道流泪的原因是什么。
应该是那样子吧?肯定是因为她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动。
如此般的感动,很幸福、很温柔,甜蜜得令人想掉泪。可是也正因为太幸福了,反而让苏淇旻感到恐惧、无措,仿佛那是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当她上瘾了这温柔的毒药之后,万一有朝他抽身离去,她还站得起来吗?她还能像当初一样熬过来吗?
坦白说,她毫无自信,亦不想再挑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