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面前。
这颗心,满满全是赢城,为了赢城的喜而跃动,为了赢城的悲而跃动,为了赢城,为了赢城,全都是为了赢城。
可是赢城呢?
他看都不看一眼,只会将他的心拿起,高兴了在手中把玩几下,不高兴了便撕碎了碾压,丢弃在辟谷,任黑暗蚕食。
他这颗心,早就疮痍满目,心脏的每一次跃动,都要血流满地,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累,好累,累的他喘不过气来。
死了吧,死了吧,这颗心就死了吧。
死了吧,再也不要为了谁而跃动了。
“洛青云知道你在本王身|下的模样吗?他见过吗?他能让你这样吗?不能吧。只有我。”赢城再度扯起羡临渊的头发,二人鼻尖相贴,头发混合着汗液黏贴在二人脸颊上,狼狈又迷人:“只有我,羡临渊,只有我!”
阴沉与暴戾裹挟了一切。
羡临渊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身体像浮在水面上,虚空飘缈。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羡临渊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身体像是被石碾碾压过一样,骨头缝里都是疼痛。
羡临渊浑身瘫软无力,连呼吸似乎都变的格外艰难。
“公子,您醒了。”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羡临渊艰难的动了动头,身上似被火灼一样难受。
“公子,您发烧了,是要喝水吗?”无忧倒了一杯水,遣了侍女拿来一个汤匙,小心翼翼地喂到羡临渊口中。
温热的水自喉管划过,却如吞噬了嶙峋的石子一般。
羡临渊没有说话,向里偏了头。
无忧见状,匆忙将手中杯盏放置在几案上,将羡临渊的被褥掩了掩,“公子,您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就在门口候着。”
羡临渊不语,闭了双眸。
无忧拿起杯盏,轻步退了出去。
听了关门的声音,羡临渊才缓缓睁开双眸。
赢城昨日种种,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
羡临渊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绪。
他以为自己会恨,会生气,会难过。可这一切情绪都没有,他像是被掏空了心的木偶,没有一丝情绪。他甚至平静地回想了昨日赢城实施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他的心,再也跃不起一丝波澜。
赢城就是寒冬里的红梅,是他刻在他骨骼里的白玫瑰,可当严寒过去,骨骼化了灰,花朵终究会枯萎。
而今,他终将黑夜还给星河,将秋暮还给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