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沈逢南说:“是不太适应。”
梁研说:“上次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也没说啊。”
这称呼她可是仔细斟酌过的,不喜欢要告诉她啊,白费了一番心思。她每次这么正经地喊他也是需要勇气的。
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他倒不舒服了。
梁研兀自想了下,识趣地收回了这自以为是的尊称,“下次你不喜欢就直说。”
“好。”
晚饭吃完,两人出了食堂,外面却在下雨。这个时节天气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来场骤雨。
沈逢南一转头,看见梁研淡定地从包里摸出一把伞。
这是梁研的习惯,她从初中就这样。
沈逢南说:“你骑车了吗?”
“没有。”
“那我送你吧。”
沈逢南今天开车来的,他的车停在体育馆后面。
梁研的伞不大,两人合撑有些勉强,沈逢南握住伞柄,把相机递给她,“帮我拿着。”
梁研抱住相机,沈逢南空出的手微微揽住她的肩。
他说:“看地上,小心水。”
伞罩在头顶,身边有个比她更高的人撑伞,梁研的感觉很奇怪。以前跟赵燕晰一起,撑伞的都是她,也是她提醒赵燕晰好好看路。
现在突然就反过来了。
“这边。”
沈逢南关注着积满雨水的道路,没发现梁研抬头看着他。
一小段路走了四五分钟。上车后,沈逢南找出一条手巾,“擦一下。”
梁研随便抹了两下,递回给他,“你手臂擦擦。”
岂止是手臂,他半边肩膀都是湿的。
沈逢南好像并不在意,他抹掉胳膊上的雨水,发动汽车。
车开到云阳路,到了梁研住的小区外,沈逢南把车停了。
雨已经歇了,天黑沉沉。
梁研下了车。隔着车窗,她回头看了一眼沈逢南。
他的脸已经转回去,正准备倒车。
晚上,梁研告诉赵燕晰以后别喊沈逢南“叔叔”,赵燕晰在群里聊微信,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啊?”
梁研说:“他不喜欢。”
“是么,他跟你说的?”
“嗯。”
“难怪了,那天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呢,也没多想,跟着你就叫了,他肯定嫌咱们把他叫老了,我就说他现在看着也不老啊,头发短了挺精神,跟原来那个阿山都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还有点潦倒的样子……”赵燕晰琢磨一会,嘀咕,“还是痴线那家伙会拍马屁,南哥南哥的……”
“诶?”她突然一拍大腿,“痴线叫人南哥,咱俩叫叔,那咱俩叫痴线什么?”
梁研:“……”
赵燕晰怒叹:“痴线这货太有心机了。”
梁研无语。
赵燕晰还在感叹,叹着叹着就说漏了嘴,“这人抱的一手好大腿,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什么?”
赵燕晰捂住嘴,摇头:“没什么。”
见梁研怀疑地盯着她,赵燕晰眼珠子转了转,索性坦白,“哎呀,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赵燕晰从床上下来,坐到梁研那边,神秘兮兮冲她笑。
梁研莫名其妙,“你脑子坏了?”
赵燕晰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梁研,你是不是喜欢痴线啊。”
“……”
梁研的目光让赵燕晰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你干嘛这么看我啊。”
梁研伸手摸她脑门,“你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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