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有些本事的,本宫只问你姓甚名谁,来太医院当差多久了?”
那个太医立刻跪下,正色道:“微臣李思明,三年前入太医院,资历尚浅,比不得微臣的表叔德高望重,所以从未有机会侍奉皇后娘娘。”
皇后柳眉一挑:“你的表叔是谁?”
“微臣的表叔章太医已经告老还乡了。”
是章弥的人……皇后眯了眯眼:“章太医医术老成,曾经也是太医院之首,他的侄儿,想来不会差的。”
李太医深深地叩了个头:“微臣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只愿能有机会侍奉娘娘,以表忠心。”
“好了,” 皇后不愿与他浪费时间在表面功夫上:“方才你问本宫月事。上月本宫的癸水只来了不到三日,最近也偶尔觉得身燥心烦,是不是本宫年纪大了,要经断了?”
李太医笑了笑,摇摇头道:“娘娘误解了,微臣不是此意。微臣心中有一疑惑,只是不够确定,娘娘若有别的信得过的太医,可以叫来一起诊断。”
“本宫不喜欢绕弯子的人,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皇后扬起下巴冷冷道。
“娘娘恕罪,实在不是微臣卖弄,只怕万一是微臣误诊,会让娘娘空欢喜一场。” 李太医压了压声音,跪着走近皇后道:“方才微臣发现,娘娘的脉象似是喜脉,但十分不明显,所以才会问起娘娘的月事。为求保险,娘娘也可再问问旁人,许是微臣医术不精也未可。”
皇后拽着一方香色绸绣绣球花手帕的手忍不住握紧了,金錾古钱纹嵌红绿宝的护甲刮在细腻的丝绸上,仿佛就要勾破那方小小的绸布。她咬紧了牙关,半晌,松口小心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微臣有七八分的把握。”
皇后微微点点头,眼底隐隐泛出些激动的泪光,但很快她就压住了,冷冷睨了跪着的李思明一眼警告道:“此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今日的脉案记档你做两份,一份送去长春仙馆,一份你就记本宫只是普通的头风发作。”
“微臣遵旨。” 李太医叩头领命。
“皇上驾到。”外边儿传来通传的声音。
皇后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采星听见通传后,还未看到皇帝的身影就十分懂事地敲了敲门。
“开门迎接圣驾吧。” 皇后在里边儿吩咐道。
“是。” 采星打开屋门,皇帝的脚步果然先直接往皇后这边儿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款款屈膝行礼。
“快起来。” 皇帝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听说皇后身子不适,太医可把过脉了?”
后面那句是对着李太医说的。
“微臣参见皇上。” 李思明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回皇上,微臣方才已经替皇后娘娘把过脉施了针了,娘娘脉象虚浮,是因忧心操劳过度,且休息不足,引发头风。待微臣再开个安神凝气的药方,娘娘喝着好好休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