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甚博,又性子率真的书生,也是很感兴趣,也有想要畅聊一番的意愿,是以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他要把酒言欢的提议。
虽然天已经晚了,但是在毛希哲那锭五两大官银丢过去后,驿站后院的那两个当值驿卒依旧很是痛快的去给他们准备酒菜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不变的真理。
在银子的推使下,驿站的驿卒的行动异常麻利儿,很快便有几碟冷拼小菜和一盘切片酱肉,外加一壶好酒,摆在了纪浩两人面前的石桌上。
此时早已是夜深时分,驿站的厨子早就没有当值的了,热菜自然不好淘换,有冷拼小菜就不错了!
虽然没有美味佳肴,但纪浩两人是酒客,不是肴客,此时主要是想把酒言欢,自然也没有非得讲究那么多!
当下二人就着冷拼和酱肉,把酒言欢,天南地北的畅快聊起来。
毛希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也是有秀才身份的,去年岁试年考中的功名,说起来也算是少年才俊了。
自从得了秀才身份之后,他便四处游历,去过许多地方,特别是山东各府的风土人情,都有了解很多。
两人聊起山东各府的风土人情来,纪浩饶有兴趣的配合着问这问那,令毛希哲的谈兴大浓。
纪浩虽然对大明的风土人情了解很少。但是他来自后世,所了解的知识也是甚博,两人聊起来,倒是很多地方互为补充,互相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酒过三巡,一番畅聊,纪浩跟毛希哲感觉越来越投机。
这时毛希哲开口问道:“文泽兄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纪浩笑道:“为兄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这玲珑镇,这次去玲珑金矿有趟公差。”
毛希哲听了纪浩的话,不由的很是好奇。
纪浩年纪轻轻,应该不是官身。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之时,除非对科举彻底放弃希望,才会为官出仕的。因为一旦出仕,便基本没有机会再继续科考了。这个年纪正值青春,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基本没人会放弃继续科考的机会。
其实刚才纪浩想到了能住驿站的不是官员,就是跟官员有着密切关系,对毛希哲的身份有一些猜测,同是年轻人的毛希哲,自然也想到了这件事。
刚才跟纪浩的聊天中,他大体了解到纪浩是寒门子弟,父祖都是普通的百姓,并不什么官家子弟,能来驿站住,就很让奇怪了。
他一直想问问此事,只是怕交浅言深有些不妥,是以一直没有开口问出来。
如今见纪浩不但在驿站住,还说来是玲珑金矿公干,毛希哲自然是感到更加奇怪。
此时毛希哲觉得两人也算熟路了,是以忍不住好奇,开口问纪浩道:“文泽兄要去玲珑金矿公干,难道现在已是官身?”
纪浩稍一犹豫,还是如实说道:“这倒没有,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只是在矿税太监府的幕府做事,这次是替黄公公的办差。”
这年代的大多数文人,都对太监有着天然的敌视情绪,由此对给太监做事的人,大都也免不了有许多轻视鄙夷之情。
纪浩刚才之所以犹豫片刻,便是担心这一点。他跟毛希哲一番畅聊,倒真的是颇为投机,因此对这个少年书生颇有亲近之意。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他分道扬镳。
但是,他又觉得若是真心交友,一味欺瞒隐藏,显然是不合适的,日后若是被他得知,那样只会更加尴尬,是以他如实说出自己的身份。
纪浩说出自己是给太监府黄公公办差的实情之后,不由的盯着毛希哲的脸看,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好在毛希哲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脸上没有看出丝毫异样。
他见了毛希哲并没有跟别的酸腐气十足的文人一样,一听到太监就拍案而起,不由的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毛希哲对这太监倒没有多大的抵触情绪,两人应该还能继续做朋友。
毛希哲听了纪浩的话,丝毫没有异样神情,而是似乎一副疑惑得解的样子道:“哦,原来文泽兄是矿税太监府的幕僚啊,那就不奇怪了。”
纪浩笑吟吟的开口道:“原明你对我这个对太监府的幕僚,难道没有什么抵触?”
毛希哲哈哈笑道:“咱们兄弟都是以德立身之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遵从本心,不是宋茂彦那样的肤浅之人。无论文泽兄做什么,小弟都是知道定然是会坚守本心、德行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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