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湮心不在焉答应了一声就往前走,后面也没了逛街的心思,直到来到一家布料店。
林疋进去打听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匹大红缎子。
陈湮笑道:“你做衣服呐?”
林疋把布塞到他怀里,道:“那掌柜非要我买了布才肯开口,这布我用不着,你用吧。”
陈湮当真收下了,扛着布追上林疋的脚步,问:“掌柜怎么说?”
“说是住在城北。”林疋脚步匆匆。
陈湮也不敢再耽搁,两个人直接往城北赶去。
然而一路过去,陈湮觉得越走越熟悉,甚至带着林疋抄了几条近道。
“你来过这儿?”林疋好奇问道。
“额,许久之前的事了,没想到现在还记得这里的路况。”陈湮不敢完全否定,一旦果真来过,之后就很容易露馅了。
两人拐出一条小巷子,逼仄的道路豁然变得宽阔,一条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的石板路横亘而过,向两头延伸。
路的另一边,矗立着一座恢弘的建筑,漆得发亮的大门上方一块宽匾,上书两个大字:陈宅。
林疋小小地吃了一惊,心中暗想:“怎么到了这里。”
再看陈湮,他似乎浑然不觉,呆呆地望着那座大房子,不知在想什么。
林疋不愿贸然引起陈家的人注意,拉了拉陈湮的袖子,道:“我们快走吧。”
陈湮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往旁边一缩,扭过头来戒备地望着林疋,眼里充满了仇恨与不甘。
“你……怎么了?”林疋惊道。
陈湮愣了一瞬,目光顿时恢复了平日的清明,身子趔趄了一下,茫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林疋犹疑了一瞬,道:“没事儿,我们走吧。”
陈湮仍有些恍惚,点点头,呆呆地跟在后面。
这时,陈宅东边的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中年老人,身后跟着两个青衣童子。
老人爬上角门边停着的一辆马车,钻了进去。两个童子分坐在两边,驾着车子缓缓往西边去了。
陈湮盯着马车离开,觉得那个老人十分眼熟,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只是莫名地从脚底蹿出一股寒意,直到头顶,让他有一种马上逃离的冲动。
再一扭头,林疋正站在五步远的地方静静等着他,目光温和。
身体里的寒意褪去,他心中一暖,朝对方走去。
两人来到布料店掌柜所说的鸿来客栈,林疋塞给店里伙计一两银子,伙计顿时喜笑颜开,道:“您二位来得不巧,廖大爷前脚刚出门,听说是有老友相会。他常去四海酒楼,要不您二位上那儿瞧瞧?”
瞧这话说的,逻辑清楚、信息完备,果然银子的力量是无穷的。
二人直奔四海酒楼。
酒楼位于集市的热闹之处,临街开着大门,一楼大厅足有别的铺子好几间大,看得出来规模不凡。
二楼插着几面幡子,笔道遒劲的字,写的是酒楼名字。
刚跨进大门,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热情地问:“两位坐敞厅还是雅座?”
林疋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四周,道:“就坐这边吧。”
等伙计烫了茶来,林疋照旧给了他一两银子,问:“我们初来乍到,想在这边置办点布匹回乡,不知你可有推荐的掌柜或商家。”
伙计一听,忙道:“您可来得正好,咱们这儿最大的布商就数廖大爷了。他正在二楼会客,二位不如先用点酒菜,等他下来,我再告诉您。”
“如此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陈湮:我觉得有件奇怪的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我: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