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逍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伸手示意陈湮随意。陈湮抱起其中一个箱子塞在小弟手里:“这一箱留给你们寨子里那些老幼妇孺过活,剩下的我们就拿走了,还有一条,你们不许再干抢劫的勾当。”
小弟愣愣地看着陈湮,显然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陈湮伸手去捞箱子,道:“不想要啊,那我拿回来了。”
小弟赶紧把箱子抱紧。
钟离逍对他的处置并无异议,反正打人只用了一鞭,且以后再多敲诈点银子回来就是了。
陈湮打了个呵欠,道:“打了这么半天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其他人:“……”
张老三见他们这是要走,挣扎着起来跪在钟离逍面前,道:“今日败在阁下手下,张老三自知以前坐井观天。如今承蒙诸位给我寨中老小活路,张老三愿效力于跟前,万死不辞。”
“大哥?”小弟讷讷道:“你这是要弃我们而去?”
钟离逍不耐烦地挥手,道:“我宫里穷得自己人都养不起了,没钱养你。”
张老三其实一直觉得这人身手恐怖如斯,之前就算说没带钱财,但家里至少是衣食无忧的,这会儿听见这话,便愣住了,不知该不该相信。
陈湮在一边举手:“我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张老三见他似乎好说话,刚刚开口闭口又都是几千两,想着他应当是有钱的,便对他道:“这位公子,我张老三虽说学艺不精,但两股子力气是有的,便是牵马坠蹬……”
“哎,”陈湮上前把他扶起来,道,“张大哥不要妄自菲薄嘛,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打架不行,但抢点过路富商我看还是有天赋的,就你刚才那几句台词,绝对符合炮灰标配。”
张老三:“……”
我觉得我听不懂。
“呸呸呸,”陈湮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忙道,“我是说,张大哥长居于阿奴山,又常外出活动,对这里的周边状况想必十分了解了。”
张老三闻言眼睛一亮,挑起大拇指,立刻挺起了胸膛,道:“那不是我吹,我手下小弟虽然武艺不精,但我们常常要外出踩点埋伏,个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精明得很。”
“嗯,不错不错,”陈湮点头,转而对钟离逍道,“这人你真不要啊?”
钟离逍嫌弃道:“不要不要。”
张老三刚有三分骄傲得意,听见这话脸色一垮,唉声叹气起来。
陈湮一拍他的肩膀,道:“他不要你,我要你。”
楚天阔听得一皱眉:“好好说话。”
“额,”陈湮道,“我收了你。”
楚天阔:“……”
还不如刚才呢。
不过张老三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也放起光来。其他小弟们听见这话,都齐声喊:“我们也自愿追随。”
张老三见状,抹了抹眼泪,道:“大哥平时没白疼你们。”
陈湮哭笑不得,没想到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主。他随后走到那些小弟面前,挨个问:“你们除了踩点埋伏、打探消息,还会些什么啊?”
小弟们生怕公子不收,急于各显本事,嚷嚷道:“我会下蒙汗药,一药一个倒。”
“我会制毒!”
“我会设陷阱!”
陈湮:“……”
他无语道:“不是问你们这个,以后跟了我就不能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小弟们恍然,脸红红的,才道:“我以前学过点木匠活。”
陆续都有人道:“我家以前开胭脂铺的,我会做生意。”
“我做过酒楼跑堂。”
“我会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