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流景冷冷道:“你再碰他一下,试试看?”
季夜行原本已经将曲容剑挥出去,闻言愣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收了回来,对面的季秉烛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收手,鸦羽剑划开一道强悍的灵力朝着季夜行激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季夜行强行挨了一击,口中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
他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季秉烛满脸骇然地看着他唇边的血,鸦羽剑抵在他脖子上,一时间有些僵住不能动了。
季夜行勾起鲜红的唇笑了笑,完全不管脖子上的剑直接往前一扑,一头撞在了季秉烛的怀里。
季秉烛猛地一颤,原本可以一击将季夜行毙命的灵力也瞬间收了回来,毫不设防地将季夜行侵入了自己身边。
季夜行额头抵在季秉烛的肩头,柔声笑了笑,轻声道:“哥哥啊,若是阿鸦在此,一定会撺掇着你杀了我的。”
季秉烛一抖,这才想起来两人正是敌对阵营,他鸦羽剑再次收了回来,稳稳地抵在了季夜行的后心,只消灵力一勾,饱含着正道灵力的鸦羽剑就会从季夜行后心穿胸而过,届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季夜行就像是没察觉到自己后心有危险一般,依然轻声道:“哥哥现在要杀了我吗?”
季秉烛抿了抿唇,哑声道:“你杀了很多人,本来就是死有余辜。”
季夜行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季秉烛胸口点了点,有些悲伤道:“可是我没杀你啊,那些人虽是正道,但是行事却是魔修作风,我为民除害哪里不对吗?”
鸦羽剑缓慢刺入了季夜行的后心,血缓慢涌了出来。
季夜行立刻“啊”了一声,大声道:“哥哥!哥哥!我痛死了,我要痛死了!你竟然如此狠心,啊,疼死我了。”
季秉烛:“……”
季秉烛根本没有把鸦羽剑往前送多少,那力道充其量只是破了一点血皮而已。
但是季夜行就是不管,一直嚷着痛死了痛死了,闹得季秉烛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思考,满脑子一团乱麻。
季夜行看着季秉烛一副呆怔的样子,笑了笑,他也玩够了,收敛去脸上虚伪的表情,手掌按在季秉烛胸口,心不在焉道:“好了,不玩了,你去死吧。”
他说得及其漫不经心,就像是讨论天气一般随意,但是掌心却猛然爆发出一股强悍的魔气,朝着季秉烛的心口悍然冲去。
众人只看到一道血光在两人之间爆发出来,接着空中人影一闪,季夜行已经轻飘飘落在了地面上。
他衣袂翻飞,容貌俊美得让人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禾雀君却没时间欣赏他那张脸,因为此时季夜行正抓着季秉烛一只胳膊,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很是粗暴。
季秉烛浑身是血地被他扔在了地上,头发乱糟糟地挡住了脸庞,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禾雀君愣在了原地,看着季秉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寂奴和鹿沐已经愣住了,因为谁都没想到,破世期的季夜行竟然能将还神期的季秉烛虐得如此之惨,而且季夜行看起来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寂奴犹豫片刻才道:“君上……这一殃君之事,还是交由执法堂……”
他还没说完,季夜行就随意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慵懒地抬起眸,淡淡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既然平白无故诬陷了我那么多年,那季秉烛就该交由我处置,就算是执法堂也不要随意插手。”
寂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比较好,片刻之后还是鹿沐脸色难看道:“那敢问君上,您是想如何处置一殃君?”
季夜行看着地面上浑身狼狈的季秉烛,状似很认真地思忖了一会才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若是处置得太狠了也不太好,会显得我不太近人情一样。”
众人一阵无言。
季夜行掏出一块白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偏头想了一会,“啊”了一声,道:“要不这样吧,听说下诸城的无边君前些日子修为大涨,我还在为礼物发愁来着,曲容。”
他手中曲容剑微微一闪,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低头道:“在。”
季夜行想一出是一出,道:“你说我把自己哥哥炼成鼎炉送给无边君,会不会显得有诚意一点?无边君会不会感受到我滔天的真诚答应和我联手征服天下?”
曲容:“……”
众人:“……”
把自己哥哥送给他最厌恶的魔修侮辱,这叫做不算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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