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慌张爬起来:“公子,公子啊,您小声点。”
季秉烛哪里小声得了,着急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他眼泪汪汪道:“那个无脸君就是个混账,一点脸都不要,之前还想要诬陷我杀人,啊啊啊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啊?他一定是想要将我灭口、分尸,啊啊啊啊。”
他正忙着想要跑走,一旁的珠帘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撩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缓慢走了过来。
因为地面的毯子太厚了,边龄走过来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所以此时一出现,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山茶立刻跪了下来,哆嗦道:“见、见过君上。”
季秉烛看着面前一身黑袍不露脸的人,心中全部都被“啊啊啊他来了他要报复我了”装满,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长袖一甩背在腰后,做出一派君上该有的冷淡样子,强装镇定地干咳了两声,道:“无脸……无边君好啊。”
边龄:“……”
边龄沉默了片刻,才冷淡着开口:“小肚鸡肠?”
季秉烛:“……”
边龄又道:“报复你?”
“混账?”
“不要脸?”
季秉烛又干咳了两声,任谁说别人坏话被当事人抓到都会觉得有点尴尬,就算季秉烛脸皮够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边龄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着强装镇定的季秉烛,慢悠悠道:“无脸君?嗯?”
季秉烛:“……”
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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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不重的压不着你。乖
季夜行用来装人的箱子极小,看着连人的上半身都装不进去,而边龄在确定这里面确实装着是季秉烛时,还以为季夜行是将季秉烛变成小时候那样小小一团塞在里面给送过来,但是当他视线落在箱子中后,就发现自己错了。
在那狭小箱子里面的是已经成年之后的季秉烛。
边龄一直知道季秉烛身形很纤瘦,但是不知道他能纤瘦到这种地步,此时他手脚蜷缩在一起,委委屈屈地缩在箱子中,黑发铺了满身,将整个箱子都塞满,乍一看还有些心惊肉跳。
边龄单膝跪在了箱子旁,愕然看着箱子中在瑟瑟发抖的季秉烛。
季秉烛的眼睛睁着,脸上全部都是未干涸的泪痕,他不知道是一时间适应不了光芒,还是将眼睛哭伤了,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虚空,身体在微微痉挛。
边龄突然伸出手将季秉烛从狭小的空间中抱了出来,将他瘦弱的身体纳入自己宽大的衣袍中,紧紧抱着他。
季秉烛神智不太清晰,被人抱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讷讷地张口,哑声道:“阿鸦……”
“阿鸦,救救我。”
边龄盯着他空洞的眼睛,喃喃道:“你还……认得我吗?”
季秉烛一动不动,依然叫着:“阿鸦,好黑啊……”
边龄的眼泪险些被这句话给逼下来,他寒着脸一挥袖子将地面上的黑色箱子整个击成粉末,厉声道:“季夜行,阵!”
在场的所有人都畏惧他身上的气势,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话。
很快,新停从暗处出现,颔首道:“是。”
接着一个通讯阵法在地面上缓缓升起,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边龄面前,正是那骚气冲天的季夜行。
边龄一看到他,眼圈几乎都被气红了,他怒道:“你怎么能这般对他?!”
季夜行大概是刚睡醒,还斜躺在软榻上懒洋洋打着哈欠,听到边龄的怒吼声,他心不在焉地揉了揉耳朵,很敷衍地开口:“哦,你收到我的礼物了啊,怎么样,喜欢吗?”
边龄死死瞪着他,浑身杀意完全控制不住往外释放,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逼得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边龄:“我当初就该直接把他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