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踉踉跄跄往前一扑却只抓到了季秉烛的宽袖,只听到“嘶啦”一声,季秉烛直直落了下去。
边龄愣愣地抓着手中的那块破布,浑身发抖,他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声,只有季秉烛的那句“你太让我恶心了”在脑海中不断的徘徊,逼得他几乎快要发疯。
他一直知道自己入魔和这些天对季秉烛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败露季秉烛就一定不肯轻易原谅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对季秉烛表露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过此时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边龄内心几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但是与其让他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还不如让他带着怨恨永远待在自己身边,这样……
边龄茫然地想:“这样……这样就怎么?”
他就连自己都不明白他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任由人诬陷季秉烛而不出手相救,为什么要和季夜行串通在季秉烛的心头血上做手脚,让人看到季秉烛几百年前的记忆?
又为了什么把他囚禁在这里?
他不得而知,但是当眼睁睁地看到季秉烛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时,他突然有一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暴虐。
想要用锁链将他全身绑住,让他一动不能动只能缩在自己怀里;想把他的记忆抹掉,让他眼中所看心中所想只能是自己;边龄甚至在想,索性废掉他的修为,折断他的四肢,让他这辈子都只能依附着自己活着,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不知不觉间,边龄的眼瞳已经变成了一双满是暴戾的魔瞳,他的身体渐渐停止了发抖,像是在一瞬间强迫自己达到一个绝对冷静的模样,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猩红的魔瞳在微微闪着红光。
季秉烛从高桥上一跃而下,一阵失重感过后,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轻轻地托起,接着一阵温暖的风拂过,他缓慢落下来,脚尖踩在了水面上,竟然能直接站立着,如履平地一般。
季秉烛细细看去,这才发现他脚下正踩着一条用灵力铺成的透明的路,这条路有些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一直往前延伸,路的尽头正是一扇小小的门,似乎通着外界。
季秉烛也不再耽搁时间,他之前一直怀疑边流景就是他所认识的边龄,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证据,只好不了了之,当今天边龄像是无意间说出那番话时,他就立刻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带着点熟悉气息的人,正是当年在落墨山陪了他五年的边龄。
正是因为知道他是边龄,他才对边龄已经成为了魔修,以及和季夜行一起骗自己的事情无法忍受。
若是和他无关的人对他做了这种事情,他顶多折腾一下就算过去了,因为不是自己在意的人,所以对自己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觉得难过,但是一旦这个人是自己在乎的,甚至是最喜欢的,季秉烛就完全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