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被这个声音惊得一回头,便看到季殃坐在床上正在温和的笑。
禾雀手中的笔直接落了下来,将刚刚画好的画弄了一整块的墨迹。
季殃闻声看了过来,还没定睛看,禾雀就突然飞快冲了过来,一把撞到了他怀里,死死搂住了他的腰。
季殃被吓了一跳,双手微微抬起不知道怎么往哪里放。
禾雀一抱之后微微抬起头,眼中蓄满眼泪,小声抽噎道:“你……你终于醒了……”
季殃朝他有些尴尬地一笑,微微偏头,有些害羞地道:“你是谁呀?”
禾雀愣了一下,才发觉两人自从小时候见面那次已经分别了好些年了,季殃不记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禾雀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头上的头发,小声道:“我、我是禾雀。”
“哦,”季殃点点头,弯着眸子,十分温和地开口,“禾雀,很好的名字。”
禾雀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定定看着季殃清澈的眼眸,半天才突然开口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季殃一歪头,似乎没想到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脾气很好,如实回答道:“我是季殃。”
禾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季殃眨眨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就如同孩童一般满是好奇,但是大概是忌惮着和禾雀不熟,不好意思开口。
禾雀看到他对自己这么陌生,心里也有些难受,只好别扭着开口转移话题:“夜行前段时间被季家带走了,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要看看吗?”
季殃双手抱着膝盖,正左晃右晃地玩,闻言疑惑道:“夜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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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记忆和神智不对盘,糟
禾雀愣了一下,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夜行,就是……季殚……”
季殃歪着头想了半天,才终于绽放了一个孩子似的笑容,道:“哦哦,殚儿呀,我知道的,他是我弟弟。”
禾雀还是感觉到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将季夜行留下的书信拿了过来递给季殃:“你看看。”
“哦哦。”季殃点点头,将那张薄薄的书信接过来,很是认真地拆开信封,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似乎若有所思。
禾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小心试探道:“阿……阿殃,你信拿反了……”
季殃又“哦”了一声,把拿反的信正了回来,满是好奇地看了半天,才道:“这是什么……我看不懂。”
禾雀小声地倒吸了口凉气,片刻才道:“阿殃,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此时的季殃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禾雀就是感觉他有些说不出的违和,就像是……拥有了季殃的所有记忆,神智却像是稚子一般,满满得不对劲。
“没有呀,”季殃笑了起来,眸子弯起来,好看得令人心动。
禾雀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他哑声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多少岁吗?”
季殃愣了愣,低低重复了一遍禾雀的问题,才很苦恼地伸出手掰了掰:“一二……三、三四……七八……”
他掰了半天,脸上的苦恼之色更重,又不服输地从头数了一遍,来回三遍后,他才不甚确定的伸出两只手,小声道:“八岁……了呢。”
禾雀:“你……”
季殃歪了歪头:“我、我也记不清了,怎么了?”
禾雀眼眶突然红了,他伸出手握住了季殃冰凉的手,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克制地吸了几口气,才开口道:“你……你只是……你只是生病了,没事儿,我去叫哥哥过来,他……他会治好你的……”
禾雀说完不敢在看季殃那毫无阴霾的眼睛,转身飞快地离开了,只留下季殃一个人不明所以地坐在床上,疑惑地看着禾雀的背影。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只好自顾自地坐在床上,胡乱看了看四周,视线在床上几块炎玉上落了下,想了想才绽放出一个笑容,拿着那炎玉胡乱玩了起来。
当禾雀带着符紫苏过来的时候,季殃正在将那几块炎玉一字排开,像是猫玩球一样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那半圆的炎玉,眸子里全是小孩子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全然不加掩饰。
禾雀满脸担忧,扯了扯符紫苏的袖子:“你看看,他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对劲,方才我问他的年龄,他竟然说自己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