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看着这个凭空出现并且看起来和季殃很亲密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浮现一股敌意。
他冷冷看着阿鸦:“你是谁?”
阿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鸦羽剑认了主之后,便缩在季殃那空无一物的内府中,将鸦羽剑的本体变成了一个暂时性的元丹提供灵力,这才避免了季殃被那么折腾还残留着一口气灵台不灭。
两人共用同一个元丹,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拉伸,虽不能说达到共情的地步,但是当季殃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阿鸦也是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的。
就比如说现在,阿鸦原本修炼得好好的,内心突然涌出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悲伤,险些将他眼泪都被逼了下来,被一股不是属于自己的情绪支配身体的感觉不是怎么好,所以他才会不顾禾雀在场的直接现身出来。
季殃还是哭:“殚儿……殚儿……”
阿鸦几乎烦得要堵他的嘴了,不过他还没付诸行动,在一旁的禾雀就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也不再管他是谁,连忙道:“他现在生病了,神智也只停留在七八岁的样子,你……”
他还没说完,阿鸦就一副震惊的样子,道:“什么?难道他之前不也都是七八岁的神智吗?”
禾雀:“……”
------------
第十一章说坏话被人听到了,囧
阿鸦挑了挑季殃下巴,像是在逗小孩一样开口:“来,别哭了,给我笑一个,笑一个给糖吃。”
禾雀:“……”
他正无言着,却看到原本哭闹个不停的季殃竟然真的停止了哭,抽抽噎噎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哼唧道:“想……想要殚儿……”
阿鸦:“啧,没用的东西,成天就知道殚儿殚儿了,他不是说了不让你去找他吗?你怎么不听话?”
季殃想了想,直接伸腿踹了阿鸦一脚:“他才没有这样说。”
阿鸦捏起那封信,甩得呼啦啦作响,翻了个白眼:“祖宗,这白纸黑字上写着呢,你就当眼瞎没看见啊?”
季殃又“哼”了一声,还是不听。
阿鸦拿他没办法,只好转向了禾雀,眯着眼睛道:“你和他说。”
说着,身形瞬间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季殃瘫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禾雀。
禾雀被这个满怀期翼的眼神看得脸微微有些红了,他干咳了两声,才道:“夜行他真的不想让你……”
但是话还没说话,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夺过那命运多舛的信反复看了好多遍,才有些惊慌地想着:“什么叫做‘大概已经是一只不受本心控制的傀儡了’,难道他真的被季家家主施了傀儡咒?不可能吧,季敛图什么?”
他想到这里,突然想通了:“也对,夜行那样的性子本就不易掌控,若是真的能做到为季敛所用,那么傀儡咒的话,是最好的选择。”
禾雀越想越心惊,在季殃疑惑的目光下,缓慢改了口:“他说错了,夜行很想你去找他,阿殃和我一起去见夜行好不好?”
季殃立刻绽放了个笑容:“好好好。”
阿鸦在内府中听到这句话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大骂禾雀无用,不过看禾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半大的孩子到底能做成什么事儿,索性在内府中观望了起来,不管不问了。
禾雀的办法听起来好似蛮不靠谱的,他从自己的箱子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才终于拿出来了一个只有一个指节粗的画卷,小心翼翼地摊开,朝着季殃解释道:“这是我利用画卷和芥子做成的储存芥,能短暂地将活物给收进去。”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灵力还未到筑基,所以这个只能算是个半成品,被我一直放在箱子里,没想到这回倒是派上了一回用场。”
季殃不懂,只是奇怪地偏偏头:“嘛?”
禾雀帮季殃把衣服穿上,牵着他趁着四下无人从后门匆匆跑了出去。
符家和季家相隔不是很远,两人在拥挤的街巷中跑了没一会就到了季家的后门。
季殃一直偏着头往后看,被禾雀强行拉着往前走。
“阿殃,你在看什么呢?后面有什么?”
季殃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多人和那么繁华的街道,眼睛几乎看不过来,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好眼睛含着泪往后指,嗯嗯啊啊了半天也没让人猜出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