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中的人没来得及跑太远,听到声音半疑惑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商老板试探性地带人走了回来,探查了一番发现那沙鬼果然被杀得一只都不剩了,他既忌惮又欣喜,来不及探查到底是谁做的,赶忙让人收拾好东西立刻赶路,省得那沙鬼的尸体引来更多的沙鬼。
车再次动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落日行去。
边龄将季秉烛放在自己腿上坐着,自己专心致志地驾马车。
季秉烛有些不安分地在他腿上动来动去,似乎想跳下去但是又怕会把自己给摔死,只好瘪着嘴不吱声。
边龄道:“你别乱动了,我有点痒。”
季秉烛就喜欢和他唱反调,一听不要动,他反而动得更厉害,还扑到了他怀里,小手在边龄腰腹上一阵乱挠。
边龄原先只是觉得微痒,他腰腹处大概长满了痒痒肉,季秉烛这一通闹下来,他忍笑得眼泪几乎落下来了,一只手抓住了季秉烛的两只手腕,忍笑道:“别、哈哈别闹了……秉烛……”
季秉烛终于找到了能治此人的方法,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停下手呸了他一声:“谁让你叫我秉烛的,我可没让你这么叫。”
边龄一得到了自由后,方才被季秉烛挠得笑意盈盈的脸顿时冷淡了下来,他偏偏头,道:“是吗?可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让我唤你‘秉烛’的。”
那么多年前的时间,季秉烛早就想不起来了,他又挠了边龄腰一下,故作凶狠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是你记错了!”
边龄眉目又弯起来,似乎又想要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再次将季秉烛的手抓起来省得他乱挠。
“秉烛。”他又叫。
季秉烛几乎炸了:“你不许叫!”
他名唤殃,字秉烛,不过和他亲近的人一般都只是叫他阿殃,还从来没有人用字来唤过他,就这么被边龄喊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边龄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要叫什么也不是季秉烛说了算的。
“你是要去画中城找禾雀吗?”
季秉烛闹了一番也有些累了,他缩在边龄怀里,手扒着边龄的膝盖,眯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有气无力道:“你管我,我不告诉你。”
边龄想了想,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小方木盒子,将搭扣打开,里面顿时传出来一股沁人的香甜。
季秉烛瞥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那盒子里装得全部都是琳琅满目的蜜饯糖果,里面大概是被放了一个冰阵,即使是在荒漠中还在冒着丝丝寒气。
边龄看着他几乎放光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里面的糖都是被冰镇着,不会热化的,下面还有一小盅甜汤,想要尝尝看吗?”
季秉烛不自觉地点点头。
边龄谆谆诱导:“我叫什么?”
季秉烛:“阿阿……阿龄……”
边龄声音更柔了:“那我叫你什么?”
季秉烛:“秉烛秉烛秉烛……”
边龄满意了,摸了摸他的头:“乖,吃吧。”
在一旁听着的阿鸦简直没眼看,觉得好在季秉烛这种人天生就有人为他操办一切,九百年前有季夜行,现在又有边龄,若是他生在普通世家,早就被人拿颗糖骗走给卖了。
哦,对了,忘了加一句,虽然边龄此人也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阿鸦微微叹息了几口气,索性不管了,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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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要是被人拐跑的话,那
这一路因为有边龄在的缘故,再也没有遇到过沙鬼,车队平安无事地到达了画中城。
画中城的入口是两根巨大的石柱,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在这满是黄沙的地方,石柱一圈竟然生长满了成簇的禾雀花,在这炎热得仿佛能蒸干人身体水分的荒漠中盛开的如火如荼。
石柱里外全部都是荒漠,看起来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