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似乎又想笑,但是很快勉强压制住了。
季秉烛不能下去,但是边龄又说自己抱着他累,他只好缩在边龄怀里想了半天,才勉强撑起身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边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小声道:“这样,你还累吗?能走快一点吗?”
边龄:“……”
边龄低下头看着他,季秉烛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还以为自己把他弄疼了,只好讷讷地想要缩回手,边龄突然道:“继续。”
季秉烛愣了一下,这才用修长的手指在边龄崩得死紧的肩膀上继续按着,边按边不满地嘀咕道:“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呀?啧你肩膀好硬啊,我手疼。”
边龄道:“那我走慢点吧。”
季秉烛立刻直起身,使出吃奶的劲继续按着边龄的肩膀,道:“这样,这样呢?舒服嘛?”
边龄满意地点点头,爱死了季秉烛这种别人说什么他都信的性子。
不过边龄就算再怎么耍心机,落墨山也就这么大,他们很快就走过了索桥,终于到了两百年前的住所。
季秉烛给边龄按了一路的肩膀,没干过多少重活的手指都泛起了点红,边龄也没想到他手这么脆弱,吓了一跳连忙让他停下,把他放在石头上坐着,自己抱着他的手指心疼地揉了半天,边揉边在心里骂自己没事找事。
季秉烛坐在院子不远处的石头上,低着头看着边龄单膝跪在他身边皱着眉捧着他的手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脚踢了踢边龄的膝盖,小声道:“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季夜行闹翻吗?”
边龄捏着他手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头,对上了季秉烛依然纯粹的眼神――这么些年,季秉烛仿佛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眼睛依然像年少时那样纯澈无暇。
边龄将季秉烛的手轻轻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淡淡道:“我知道。”
季秉烛不知道他这个吻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手背有些痒,想要缩回手,却被边龄拉着,一个吻落在了他白皙纤瘦的手腕上。
季秉烛有些痒地耸耸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边龄抓着他的手腕,欺身靠近他,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边龄就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道:“我在鹿邑城取出的你的心头血,其中有一半被我私藏了,那里面有你九百年前的记忆。”
季秉烛眼睛猛地睁大,正要说什么,边龄猛地靠近,用唇堵住了他马上要开口说出的话,两人唇齿相贴,呼吸缠绵在一起,旖旎的不行。
边龄一吻之后,才轻轻摸了摸季秉烛的侧脸,抬起头轻轻道:“不过记忆也只是到了燕无归被抽取了灵魂之后便消失了,一半心头血的记忆不怎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