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溃不成军,他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能让他们这般对我,我是天选修魔之躯啊,但是自始至终我都从未想过要入魔,他们凭什么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未来就将我摈弃于世?”
阿鸦:“季殃!”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人遁其一……”季秉烛嘴中念叨着这几句话,说着说着突然发声大笑了起来,“人遁其一必有生机一线……生机……哈哈哈,那天道为何不告诉我,我的一线生机到底在哪里?若是我生来便是这终生孤寂不得好死的命格,那为什么要我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阿鸦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厉声道:“住口!”
季秉烛定定地看着阿鸦,鸦瞳中竟然闪过一丝不详的紫色,他压低声音,凑到阿鸦身边轻声道:“那在天道面前,我是不是也只是一只蝼蚁?在天道眼中,我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也只是供他玩乐的玩物吗?”
阿鸦咬着牙,声音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妄议天道,你可知……”
他话还没说完,天边猛然劈下了一道紫色的雷,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幕凭空飘来一阵乌云,接着鹅毛大雪缓慢落了下来。
现在还是秋日,紫雷大雪,天降异象,是为不详。
高台之下的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愕然看着天边的异象,季夜行顺着人群终于到了高台的台阶处,就听到一旁的一个大能冷冷道:“此子大逆不道,未沾鲜血,神魂未散,不逆天改命竟然能凭空引来死劫,看来就连天道也是留他不得了。”
季夜行一愣,浑身发冷,想要踏上阶梯的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动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那高台上已经全是落雪,季秉烛颓然跪在地上,就像是没发觉到周遭的异象一样,不知道是在阿鸦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天道不公,厌弃万物,以万物为玩物,却还要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信奉他,对他感恩戴德,太可笑了,怎么会这般可笑?”
一道惊雷猛然朝着他后背劈下,他不躲不闪直直受了这一下,经脉受了重创,身上立刻见了血,很快就染了半边身体。
有漆黑的灵力沿着他的衣摆缓慢地往上爬,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将他原本清雅如兰的青衫给倾染成了一片漆黑,看着着实邪性。
阿鸦茫然地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偏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虚空,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不信天道?难道是要叛道而出吗?”
季秉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冷静过,他看都不看阿鸦,浑身落满了雪,长发垂下,直直落到地面的血泊中。
他道:“有何不可呢?”
阿鸦怒道:“叛道而出!你可知这天底下会有多少人耻笑你吗?你杀得了一个人,堵得了一个人的口,能杀得了天下人,堵住悠悠之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