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因为他四弟折腾出来的那些东西?
宋河还在家时,与四弟交流不多,他这个弟弟虽聪明,却幺蛾子太多,他看着头疼。没想到,他这让人头疼的幺蛾子,也有一天能让家乡变得富庶起来。
走进相河村,那更是热闹了,村口来往的几乎都是生面孔。
路过周家的院子,里面晾着一排排白色的兜袋,看不出是什么。周家的男人跟他是同一批被征走的,不知道回来了没。
他张望了两眼,周家媳妇和周大郎似乎都不在,只见一个面生的小郎君从屋里出来,冲出院门。
宋河连忙叫住他:“劳驾,这家人呢?”
“你找周大婶?领蚕茧去了。周大郎不在家。”褚宁说。他该去馒头作坊上工了,这会儿手上提着他的宝贝菜刀,急吼吼地要跑。
宋河警惕地打量他,他从战场上下来,自然不怕这区区菜刀,可周围的人似乎也不在意?
“你住这家?”
“对啊,你有什么事吗?”褚宁打量了一眼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看起来不太像商贩。那些个商贩从来都直奔宋家的作坊,鲜少在村里晃荡。
宋河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巴巴地说:“没事。宋家可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
“那是自然。”褚宁古怪地看他一眼。他快迟到了,南管事要求迟到的人迟多久就罚站多久,他可不敢耽搁,转身走了。
宋河觉得,自己对家乡有些陌生了。
他走到自家门前,推门而入:“四郎?三娘?”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两只母鸡在灶间外散步。
“阿娘?”他往里走,推开正屋的门,傻眼了。
灰扑扑的地面不见了,地上铺着清爽的席居,正中间有个圆形的木制矮桌。左侧的墙面突出来一块,高度到腰,大约是他张开双臂的长度,这应该就是石三郎所说的火墙。右边则是个大木架,木架子分成两层,下层铺了床单还放着一床被子,上层也是,中间还有木梯相连,看起来像是两张相叠的胡床。房间的墙上,甚至天花板,都涂了一层保温用的花椒泥。
这……还是他家吗?
宋河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走之前,他们家徒四壁,地上什么也没铺,正屋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张草席,吃饭时碗筷都放在地上,并无矮桌可用,冬天围坐在简易的火炉边,被烟熏得眼泪直流,可不曾见过火墙。
宋河脱掉鞋,抖抖衣上的尘土,才敢走近屋内。
另一厢,宋菽将榨油剩下的豆饼弄碎,与麦麸拌在一起,放入木甑中以大火蒸煮。
这是他无意中看见的一个制作酱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