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范叔嘿嘿笑道:“厉害厉害,果然是武功高强,以前我还真的不相信有人能捏石成粉,今天才是真正开了眼界。你这小子原来一直深藏不露,今天才知道你有多厉害!”
干娘还有些迷糊,蹲下来用手沾了些粉末,在手里拈了拈,口里直道:“神了神了!”
我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现在还是太嫩,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可是一个大忌。自己身负武功,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后果是十分难测的。
我笑道:“好了,您三位就别大惊小怪的了,如果你们能够认真练我教的那套功夫,也能办得到!”
干娘的表情还算正常,干爸与范叔就表现得不堪了,都兴奋得嘿嘿笑,有几分奸笑的味道。
干娘又换了只杯子给我倒上茶水,我喝了两口才想起刚才的话,道:“我想,我九舅可能是被打他的那帮人害的!”
说到这里,我仍是有些怒气。范叔道:“很有可能是这样。现在很少有人敢请人收拾自己的对头,你说过你九舅那次被打,下手的人很专业,看起来是个老手,而我们这里还没有这样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请的外地人!”
我接着道:“而且撞我九舅的车也是外地的车,这两件事一串联,很显然是同一伙人!”
范叔点点头,喝了一口茶,道:“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继续追查,人都跑得没影了!”
我冷笑两声道:“我要找的不是下手的人,而是那个指使人!我不动声色就是不想让对方发觉,这个人很快就会冒出来!因为他一定是冲着我九舅的公司来的!”
干爸与干娘都静静地听我们说话,没有插嘴。这时干娘道:“这个世道怎么越来越乱了,竟然有人敢雇人杀人,想想都让人害怕!”
说着还拍拍胸脯,叹了两口气。
干爸笑道:“放心,你从来不得罪人,谁闲得没事来杀你!”
范叔道:“你千万不要冲动,这个人心狠手辣,说不定会对你下手呢!而且他能这么做,肯定不是一个平凡人。”
我点点头,心中想着计策,隐隐有兴奋的感觉。
本来想到九舅家吃饭,可是范叔也在这里,干娘怎么也不答应我走,只好留下来跟他们喝酒。
席间我讲到我认了一个爷爷在村里养老,两人很好奇,说非要到村里去认识一下。当时镇里大学生都非常罕见,杏儿算是最有出息的,考上了大学,全镇也就她一个而已。教授更是神秘遥远,谁也没见过,要说见也是电视里见过而已。他们的心情我然理解,也就答应给他们引荐一下。这感觉好像爷爷是国家主席一般,见到的人都感到很荣幸。
酒足饭饱,我告别干娘他们前去九舅家。
刚到门口,门忽然被打开,冲出一个人,是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色凶恶,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
我没有见过他,忙冲里面招呼道:“舅妈,我是子兴,在家吗?”
白玲从屋里探出身子,答应了一声。我这才放下心来。
进了屋子,我问道:“舅妈,他是谁?”
她“噢”了一声,道:“那是个无赖!是你舅生前的一个死对头,也开一间运输公司,总是与你舅抢生意!”
我心中一动,道:“那他来干什么?”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看不到伤心的表情,可能已经忘了,也可能埋在心底。
她撇撇嘴,不屑的道:“他正做美梦,想要我转让公司给他!”
我心中的疑问更大,看着她定定想了一会儿,思索是不是告诉她我的怀疑。
“怎么了?”
她等我发完呆,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定定神,决定还是告诉她一声,好让她有个防备。
“舅妈,你对九舅的死不感到有些奇怪吗?”
我目光射入她眼睛的深处,想看透她的想法。
她一呆,不像伪装的,面色有些迷惑,道:“奇怪?怎么奇怪?”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我想她的脑筋一定在飞速转动。
我看着她的脸,精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有些内陷,很迷人。脸上的皮肤很好,光泽润滑,没有一丝化妆品的痕迹。她迷人的脸正在不断变化神情。
“啪!”
的一声脆响,是她两手相击的声音。
“真的有些奇怪!”
她的神情渐渐从迷蒙中清醒,变得清晰专注。
我微笑着看着她,道:“哦?你想起来了?”
她道:“当时我跟你九舅在路边走,除非有人故意来撞,否则不可能被撞到的。”
“那九舅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或者出事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心中的设想越来越被证实。
她露出思索的神色,想了想道:“嗯,是有事发生。当时你九舅查到是张麻子找的人打我们,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人。因为公司的事,他跟你九舅成了冤家对头,没想到他竟无耻到找人来打我们!”
“那是因为抢他的生意?”
“他也开了运输公司,但车没有我们多,而且也不好,他的人也霸道,司机们大都不喜欢在他公司里,有些跑到我们这里来。于是他开始找我们的茬儿!”
她气愤的道。
我心下了然,其实这是我九舅的错,这种挖墙脚的做法确实不太光明正大。不过如果是那些司机自愿的也没办法。只能说是那个张麻子无能罢了。
“那他刚才来说了些什么?”
我问道。
白玲脸色一红,道:“还不是看我是个寡妇,疯言疯语,还说要我把公司让给他!简直是个流氓!”
说着,脸更红了,有羞涩也有气愤吧。
我接下她送过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好茶,看来她的生活还是很讲究,并没有因为九舅的死有什么变化。
张麻子,张麻子,嘿嘿,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真是活得腻了!我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杀气,最后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扯开话题,不再说这件事。问一些她平常的生活,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有什么事儿要做,怎么过年,年后要怎么过。总之,尽一个外甥应尽的责任。
她跟我也不生分。可能是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最痛苦的时候安慰她吧。其实我帮助别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雪中送炭,不锦上添花。
她浑身透着一股灵气,一看就之非无能之人,而且她的思维反应都很敏捷,如果把九舅的公司交给她,说不定还真能做好呢。
当然关于公司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们都没有去碰,还不到时候,自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从她家出来,我去找范叔,但他已经不在干娘家,说到所里去了。我于是到所里去找他。
所里只有一个人,没想到竟是朱倩。她不是一个局长的女儿吗?怎么快过年还在这里值班?这应该是小伙子们的事儿。如果不是范叔告诉我,谁能想到她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局长女儿呢?
她正趴在办公桌上埋头写着什么,神情专注,帽子放在桌子右上角,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她帽子的国徽上,闪闪发光。半长的短发垂下盖住脸,只露出雪白小巧的尖下巴,随着黑亮短发的晃动时隐时现,美得竟有些逼人。
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非常合宜,恰好能将她动人的曲线勾勒出来,既英姿飒爽又娇媚诱人,让人想抱在怀里,又不敢肆无忌惮。
我轻轻咳了一声,她抬起头来,两道清澈的目光照过来。见是我,放下笔笑道:“是子兴呀,是来找所长的?”
我点点头,道:“对,我找他有点事儿,你这是──值班?”
她起身,走了过来,道:“所里就我一个单身,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值班了。走,所长在里面呢!”
走在她身后,微微幽香从前面飘了过来,隐隐约约的香味更能吸引人。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在警服下摆动,细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圆挺的屁股随之滚动,让我的下身有崛起之势。
我吃了一惊,忙收敛心神将这股冲动压下,不敢再盯着她的身体看。
范叔正在练功,进来时他仍在蹲着马步。朱倩强忍着笑,紧紧抿住小嘴,忙出去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狠狠瞪着朱倩,直到她俏皮的吐着舌头走出去,才道:“小倩她不懂功夫的厉害,不怪她……我没见到真功夫之前也像她一样对功夫不屑一顾。对了,有什么事儿?”
我跟他说了白玲说过的话,他手指敲着桌子,然后又点上根烟,吸了两口,狠狠捻熄,道:“看来就是这个张麻子干的了,这个人我倒是有些了解,心狠手辣,打伤过很多人。只可惜这个家伙上面有人,还有钱,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那他上面有什么人?”
“嗯,好像他的姐姐是镇长的秘书,权力挺大的!”
我心下一沉,确实是来头挺大,怪不得这个家伙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在这里,再有能耐也不能跟当官的对着干,有句古语,好像是“民心似铁,官法如炉”,民不与官斗,自古皆是如此。
绝不能让他如此猖狂!既然是他害死我九舅,他就得偿命!
弄死他确实非常容易,不费吹灰之力,但后果我得想清楚才行。而且一旦杀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我们这里还没有杀人的案子,老百姓们都很老实,警察的威慑力强大无匹,即使犯罪也是些小偷小摸。
我猛地抬头,范叔吓了一跳。见到我眼中吓人的目光,脸色有些变化,我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心绪波动引起功力外泄,忙平息心中的激动,道:“范叔,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张麻子的详细情况,比如他有什么爱好,平时有什么习惯,身体有什么病没有,当然,要秘密一点儿才行。”
范叔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道:“子兴,你这是──”我笑笑道:“没什么,看看有什么办法让他老实一点儿。再说,兵书上说的,知己之彼,百战不殆嘛!”
他这才放下心来,道:“子兴,你可不要胡来呀,不值得为这种人犯法!”
毕竟是做警察的,感觉非常敏锐,我的话一说完,他就猜出我的想法。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范叔,你放心,我的命比他的贵多了,不会跟他拼命的!”
范叔深深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你呀──好吧,相信你心里有数!我给你查查。”
告别了范叔,跟朱倩打个招呼,没有什么心思跟她说笑,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