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我一直都在那一条黑暗的狭谷之中摸索着,脚下没有一条清晰的路线,浓墨的灰尘摭掩了天空让人无方向可辨,还有那牵牵拌拌的野荆棘上沾满了泥泞。当我一不小心被一次坎坷挫倒,我体验了一阵阵的尖刺刺于心上的揪痛,我如何还能够那样的盲目的相信自己而不去相信命运呢?自欺与欺人都只能抵抗一时的隐痛,我想我还是醒醒吧省省吧别在跟命运这样无所谓的消耗下去了,这也许真的并不值得。
那么,我这是算承认命运的存在的了,那么再去面对它之时我是根本不可能再拥有自信的了,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标示着我不再是一个完全的自己,我几乎无时不在承受它的拔弄,包括吃喝拉撤,有时甚至连我的梦里,它也不肯放过,命运,它事实上已在我的身心存在过了,并不停地以狂狞憎恶的面孔,不停地恫吓及威协着我。
一个人如果承认了命运的存在,那么这个人的心中似乎就必需置上帝的位置于一边,命运与上帝,人只能从中选择一种,人初生的时候,那时需上帝最近,后来人有了思想有了诱惑,人天性的本真被薰熟了也就被是所谓成熟,成熟只是命运的战利品,上帝必竟因人类的远离而渐渐老化了,而成熟的人类是不必不会再对哀老的物事表示崇敬、仰慕。当然,名贵的古董是例外,人类知道,理性的精神并不能创造物质的实利。
那么,我这算是向命运妥协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因此比以前改变什么,但我知道我的周边的压力将会有所减轻。我的一生既然已经被安排好了,而且已是我无法干预和改变的,那么我是不必再对自己有什么责任和对什么负责,真的已是这样的吗?那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呢?
我决定就这样交出自己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我拯救。
五
你也许能从上面察觉到我的生命已跌进了某低谷,我也并不否认我的生命是已经历了这一种改变,我把自己生命的咏叹调唱到了最低音,但我也许也并非是那样地悲观,每一件不幸的事对我来说都可以是另一个起点,这便是我的精神姿态,虽然这一种精神状态确实已非常地临近了阿q式的病态。
人精神的迁变总是因经历了心灵的某种情感的撕杀,然后是一些思想被击溃了被掏空了而另一些则以战胜者的色泽越来越清晰。前些天的某一刻里,我的精神便是面临着一场生命的攸关的争战,只是在那面对的那一刻里,我才突然间意识到那是一场怎样力量悬殊的不公平的挑战,在瞬间我不战自溃,我甚至连喊痛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我曾经发誓要为爱情而奋战终生,但站在那情场之时我才发现,那爱的果实并非结在那高高山巅的大树上,它完全已被世俗撑控手里。面对着世俗那只无形的巨手,我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是怎样的渺小,我深深的恐惧并退缩了。当然事后我也怀疑过,那世俗手上的也许并非真正的爱情。那么曾经的我可能又走上一条爱的歧路了,可这条路上,确又有那么多绚丽的色彩在那样的吸引过我蛊惑过我。我已失去了对爱的辨认能力,我也许盲目了,我不知是不是那种感觉。
也许这一生中我并没有真正爱过,丘比特想也如是我这般被酒灌醉了,或因为其职业的单调乏味了或因人类的淡漠而寂寞了,再产生出愤慨的及恶作剧的报复来,总之,他必也开始不信任自己的神箭了,只见他随手甩丢出一枝枝没有目标的乱箭,于是他面前漠拜的我却一次次成为他无聊的箭靶子。一枝枝憔灼浮燥的飞箭一次次射伤了我的身躯,却怎么也再难射中并穿透我的心。我感觉到了,原来丘比特是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再也有的可能是,那爱箭上的神力,确已被某种邪力消退了。
六
一个人的思想有时就是那一片汪洋大海,而记忆永远是那浮面的涛浪。一个多情人的的的世界,他波涛汹涌的情感是很容易泛滥成灾的。我就曾让那无尽的记忆之浪去拍打过我对子脆弱的防线,一些危在旦夕的灾难预感一度把我的神经崩地紧紧的快要暴裂。我惶惶不可终日。我不知道如果我稍稍松懈,那么那股生命激流的冲冲泻将会把我冲置于怎样的一片生命境地。鲁迅先生曾说过,根治洪水泛滥的办法在于疏通及深挖。所以我是非常必要的要清除那累积于我生命深处的某些污泥了,所以我想,学会怎样遗忘对我是至关重要的了。遗忘有时意味着失去,而失去有时却能更好的促进再生。人的一生,谁不是这样一个脚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呢?
既然已自己愿意打败自己,也希望自己能够遗忘,那么我也就不再提及这一场改变我生命状况的精神之战。我相信,随着这些文字的结束的到来,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了。但我必竟记下了这些,这写写的冲动还是如先生所又说的:一个人因爱而寂寞时,会创作。先生说:创作总根于爱。但有时一个人看便满足:好友,爱人。我想,我曾有的书写,情景却几乎全被先生言中了,只是心情却又从未满足过,所拥有的也不过又如先生所又形容的“荷乾独彷徨。”心底溢满的常常是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一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