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波光粼粼的橘黄,就如同无数的火苗在跳动一般。
习习的晚风吹抚而过,巨石上的余温倒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到底还是大唐好,虽说已经入夏,却比后世凉爽不少。
他叉巴着腿,蜷缩着上身,很没有规矩地躺在那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乡绅无赖,酒足饭饱后的随意撒泼一般。
无常找到他的时候,也被他的这个样子给逗笑了。十分嫌弃地用脚把他的身子往一边踢了踢,这才觉得顺心了一些。
而秦泽就这么看着夕阳,任由无常把他的身体移到一边。
“啧啧,你倒端是好奇,怎么我就觉得你的心里装了许多事一般?”无常在一边的巨石上坐下,跟着秦泽一起看向西边。
夕阳之下两个人的影子被狠狠地拍在地上,变成两个长长方方的面团黑影,在微风的波光粼粼中随意延伸。
“我的心里装着一千多年的时光,你说多不多?”
秦泽漫不经心地回答,无常却是听得呵呵直笑道:“崔家的人已经行动了,我已经让莽牛跟了上去,估计很快就能知道对方到底要干嘛了。”
“还能干什么,就是想着这战争无情,一个不小心的把我折毁这里。岂不是也好对自家老爷子做一个交代,为他崔家的门楣做一个交代。”秦泽将双手枕在自己头后,依旧是望着摇摇欲坠的夕阳。一千多年了,也只有它还是那么的熟悉。
秦泽出长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宋方几个人秦泽是没有打算放弃的。长安崔家的情况就靠他们掌握了,而早就在几天前,秦泽就收到了宋方的来信。
只有五个字:“崔家,离长安。”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准备如何对付自己,但是秦泽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崔家的人以为在长安,自己是仗着李二的庇佑才能狐假虎威,但他们不知道,秦泽一直都不是那只狐狸。长安虽然保护了秦泽,但也让他畏手畏脚施展不开,而到了这边关
“崔家,怕是又要出事喽!”
秦泽十分悠闲地冲无常说了一句,却是惹来了对方的一个白眼。无常伸出脚踢了踢躺在石头上的秦泽,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还在为方武城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在你心里二十多个少女是人,那些百姓就不是人?当日若是对方不让路,你还能真的冲出去不成?”
“冲呀,为什么不冲。他们敢拦,我自然敢冲。而且量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一个个的不过是贪婪吃食,都是乌合之众。爱惜自己的生命才仗着法不责众来和我讨价还价,哼,我秦泽是那么好讨价还价的!谁敢咬我一口,我就一定要咬他十口!”
秦泽是越说越气愤,他还真是为了这件事闷闷不乐,在长安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其乐融融。虽然也有一些吃不饱饭,但他们脸上都是洋溢着希望。
可是在这方武城秦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对生命的贪婪。大唐的将士们用生命给了他们安身之地,可他们竟然会因为这安身之地漏风漏雨,而对将士恶意相向,你让这些将士们如何心里舒坦。
无常也是感受到了秦泽内心的落寞,却是轻笑一声,一把将秦泽给抓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往一边的河里扔去。
“啊!啊~”
秦泽哪里会想到无常会这样做,惊吓之余只能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乱叫。
“噗通!”秦泽跌进了河里,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好在河水不是太深,他很快就站住了身子。
他正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河水,就听岸上的无常说道:“如何现在心情好过一些没?”
“我~”
秦泽咬着牙,很想声讨一番,但看着无常那一脸的坏笑,当下也是说不出来了。
“你看看那些将士,可曾有一个感到失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为的是大唐,只要大唐的百姓记得他们的付出,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你又何必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呢?”无常站在岸上看着水里面的秦泽,有些无奈的说道。
道理其实秦泽都懂,只是心里一时过不去,这被无常这一折腾,心里的郁结倒也去了大半。索性直接一翻身,躺在了水里,悠哉悠哉地游了起来。
边游还边冲岸上的无常叫嚣道:“无常兄,要不要下来洗个鸳鸯浴呀?”
“呸!”无常脸色一红,却是骤然消失不见。转而是嘴角轻笑,伸出一挥一粒石子脱手而出,正对着秦泽疾射而去。
“哎呦!”秦泽一声怪叫,手上一个吃痛,哪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正想和无常声讨两句,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啧啧,还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