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足足飞奔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那汉子才慢慢停了下来。他有些狐疑地抹了一把头的汗,也是没有想到就跑了这么一会,竟然有种站不住的感觉。
将秦泽扔到地,汉子就伸手摸向了自己腰间,想要结果了秦泽。
“我说你家老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样谋害与我,就不怕陛下追究下来吗?”秦泽看着那人,依旧是一脸的随意。和汉子不同,他可是轻松的很。
“秦公子放心,某可以保证没有人能够找到你的尸首。”汉子说着话,向着秦泽欺近了几步。
“秦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崔家已经被公子逼了绝路。此次老爷所作所为的确不是士大夫所行,所以老爷来的时候交待过,要某给秦公子一个全尸。”
“哼,都要动刀子了,还要这样假仁义,崔家脸皮当真不值钱?”秦泽对这种立牌坊的做法十分的不屑。瞅了一眼逼近的汉子,秦泽又伸出手打断了对方,道:“既然我又跑不掉了,就让我死得明白,也好做一个糊涂鬼。我倒是对你家老爷如何推辞嫌疑十分的好奇。”
崔家和秦泽有过节,不管怎么说他突然死在灵州,那崔士就逃脱不了干系。再怎么说如今自己也已经封了爵位,也不是之中那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听了秦泽的话,那汉子却是长叹一声,转头望向了灵州城,喃喃自语地说道:“秦公子黄泉路不会孤单,我崔家二爷会随公子一起路的。”
“你们是要让崔二爷来做替罪羔羊!”秦泽也是听了明白,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此时灵州城内,程处默他们也已经发现秦泽不见了踪迹。原先还以为是在什么地方布署防御,可到最后找遍了整个灵州城,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这就有些不对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别驾府内却是突然爆发了一阵骚乱。只能听见有人不停敲着锣鼓,大声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却是那别驾府后院起了火,这下程处默他们哪里还敢耽搁,都是向着别驾府跑去?却不想刚赶到崔家后院,就看到在一间熊熊燃烧的房屋里,崔家二爷正拿着火把站在其中。
这些天明显有些衰老的崔士,正在苦口婆心地向着里面的崔二爷劝阻,希望他们走出来。
“三哥,某已经没了退路。那秦家小子欺人太甚,辱我崔家脸面。崔某自知愧对祖门楣,不求家主能够宽恕于我。今日我崔某在此宣布,自即日起自行逐出崔家。三哥,我好恨呀,我好恨呀。”
崔二爷已经完全变得疯癫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这些能够成为巡察使的原因是什么了。从他被秦泽塞进猪笼的那一刻起,崔家就已经当他是一个死人了。
他必须要死,现如今整个长安的人都在看他崔家的笑话。他们是士大夫,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以死明志,他没有别的退路。
崔纶的命令就像是压垮崔二爷的最后一根稻草,从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他就知道崔家已经放弃他了。
他好恨,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死了,这一切都会结束。杀死秦泽的罪名他自己来承担,一命换一命这是他们士大夫的规矩,哪怕他李二也无话可说。
“哈哈,秦家小子,崔某来陪你了。”崔二爷说完这句话,直接一头扑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崔士哭到几乎晕厥,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感到此事不对。
“崔别驾,不知我那秦兄弟如今可在何处?”程处默皱着眉向着崔士问道。
崔士却根本不理会程处默,直接嚎啕两嗓子,就这么晕了过去。一边的董司马,也是长叹一声,将一封血书递给了程处默。
血书是崔二爷所写,这是死谏。里面的内容程处默只看了一眼,就几乎要暴走。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还能看不出崔家这一手是为了什么。
“跟我走!”程处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带着一干府兵,就离开了别驾府。而后向着灵州城的秦泽消失的方向赶去。
他只能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可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崔家能够做到这一步,甚至牺牲了崔二爷,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而此时的秦泽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是不由地啧啧舌。都说士大夫为了脸面,宁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甚至可以剖开自己的肚皮。
今日看到崔二爷以死护佑崔家门楣,也是让秦泽大开眼界。
只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秦泽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汉子,也是没好气的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自以为是。不过帮我除掉一个崔二爷,还真是不错。作为对你的奖励,我可以格外告诉你两句话。”
秦泽站起身向着汉子走去,脸却已经是一片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