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多说一句,哪怕是无足轻重的一句话秦泽也不会说。
心死的李义府是被抬上海船的,他的这般模样就连李二也是直接给忽视了。
一声悠扬的号声之后,海船上的船帆慢慢升起
从泾河一直向下就是并入秦川,然后顺着水势一直往下,就是入海口。
秦泽立在原地看着海船消失在天边,最后也是长叹一声。
“秦侯可是在惆怅何事?”一道阴翳的声音传来,听得秦泽也是一耸肩膀。转过身果然就看到阮诠那张细长的老脸。
“陛下不是已经离开,总管大人为何还留在此处?”秦泽狐疑地看着阮诠问道。
李二这一次出皇宫虽说很隐蔽,但不可否认肯定是躲不开那些遣唐使的眼睛。而阮诠做为李二身边的太监总管,自然也是要贴身保护李二的安全,没理由会留在这里。
阮诠嘿嘿一笑,却是将背在身后的手还举了起来。
如果只是一只手,秦泽肯定不会有什么。可如果这只手上还抓着一颗人头的话,那秦泽就不能保持若无其事了。
因为这是刘和的脑袋。
“这是?”秦泽大致已经猜到阮诠来这里是因为什么,所以也是直接装傻。
阮诠却像是若无其事一样,用一只手提着脑袋,然后用另一只手在脑袋的切口处抚摸着。
那上面都是已经半凝固的血块,尤其是在如今六月的天气里,那东西更是散发着一股异味。所以阮诠这动作也是看得秦泽一阵恶寒。
“伤口整齐平整,应当是用刀斧一类切割而成。而问题的关键是这并不是出自禁军的手笔。”说到这里阮诠也是眯起眼睛,而后凑到秦泽面前继续道:“那么秦侯能否告诉某,此人是如何带着刀斧,而后在禁军的包围之下进入这里,并且还能手刃此人?”
秦泽耸耸肩,指望禁军那些人,八成早就让刘和这小子跑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周城,现在若柳那边肯定已经是知道秦泽有了异心。只不过他也知道这是阮诠在恐慌,因为有人竟然能够躲过禁军的警戒,并且还是带着刀斧一类的兵器。他不敢想如果这个人要是对李二有什么不轨的话会如何。
有些事能撒谎,可有些事却不能,最起码秦泽知道面前这事是瞒不住了。想想也是周城跟着自己一路从灵州到突厥,又从突厥跟到了侯府。自己能够教的也已经全部教完了,也是时候为他谋取一个前程了。
周城的行军打战能力可能比不上苏定方,但是这家伙却有一个极强的天赋,那就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而秦泽这些年一直就在培养周城的这个能力,所以对于他来说瞒过禁军的眼睛自然不是问题。
秦泽不会阻拦任何一个人的发展,事实上当初跟着自己出身入死的十位兄弟,秦泽一直都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兄弟。
只不过一切还是要他们选择。
秦泽笑着打了一个口哨,随后就见周围不断有人冒出。有人是躲在树林之中,有人却是躲在一边的碎石滩里,更有甚者竟然就当着阮诠的面从地上跃起。
这一下原本还强装镇定的阮诠终于是保持不住了,他自诩眼里举世无双。可如今
“末将周城见过侯爷。”周城领着几位兄弟立在了秦泽面前。
秦泽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心里也是突然升起一阵不舍。只不过还是摆摆手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都是跟着秦某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得陛下赏识,如果愿意离开,某自然也是不在阻拦。”
说完这句话秦泽就不再言语,周城等人的志向秦泽是知道的。人各有志留在侯府或许是衣食无忧,可人终究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光耀门楣。
就凭借周城他们的能力,入了禁军肯定也是李二的贴身护卫。论起身份地位自然不是一个侯府家将可以比的。
和秦泽不需要矫情,这点一开始他就和周城他们商议过。只要有一天他们想要离开了,秦泽绝不会阻拦。
阮诠看起来兴致很高,尤其是知道先前动手的是周城之后,就更加高兴了。
“秦侯如此有心,某自当替秦侯在陛下之前美言几句。”阮诠扔掉手里的死人头,笑着对着秦泽说道。
秦泽撇撇嘴,又看了一眼周城等人,才摆摆手道:“只盼望总管大人能够厚待他们。”
侯府的家将有很多,如果说周城他们是明面上的话,那暗处侯府的家将则是更多。秦泽之所以不舍不是因为失去了得力家将,而是纯粹对周城等人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