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想念小丽姐。但我却害怕重新面对那些记忆中的人,我情愿把他们封存进往事,就如面对是一些虚幻的梦,是别人的故事,是隔着疤痕的伤……
如今,一切都挑开了,我又清晰地看见了自己那时的挣扎和苦闷。
“本来,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来上海了。可是……却还是来了……”
“生活有时是不由人的……来,喝酒!”
吃了一些盐水花生和脆骨,喝了一些酒,我的心头变得更加迷茫了,恍若云天雾地。
小丽姐的眼神也有一些迷离了,“我们来唱歌吧?”
“好啊!”
打开音响,我们坐在沙发上听着歌曲,陈瑞的《白狐》她哀婉的声调慢慢穿透我,像一个魅惑的精灵,将我带往脆弱绝望的悬崖边上。我无助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忧伤慢慢将寂寞的心灵掩埋……
从前的时候,我总还想着爱情、尊严、不要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而现在,纷乱的生活渐渐使我变得麻木了。我机械地工作着,出卖着自己的肉体。我已经不再思考,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只觉得心头越来越空,像荒凉的旷野……
或许,连旷野也不是,只是麻木的沙石。一片茫然。
沈小丽轻轻倚靠了过来,躺在我的怀里。用哀婉的声调,唱起了一首歌,“越过那条长街再转弯那是以前我常来的地方碎花窗帘和感情的窗你一直希望对面是一片海洋后来听说你一直想搬太多寂寞在屋里一直烧不完在别人面前我们总显得大方说还是朋友,或许只是一个假象后来的我们一直都遇不上仿佛都在避开某一些地方在人群中都走得特别匆忙怕一不小心就认出对方”我握住她的手,也跟着轻声地哼唱起来。
我在隐约地期待一些什么,并不想离去。
为什么要离去呢?离开这儿,面对的也只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还有……怅惘……
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忍耐这样的一种生活……
也许,只是因为一些渺茫的希望吧?也许,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足够的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小丽姐身上温热的香味迷醉着我,像暖暖的风,带着我的心柳絮一般飘荡……
寂寥的生活里,我空有着年轻的身体,年轻的心,我还能做什么啊?
慢慢在空荡荡的心里无限膨胀的,只有肉体的渴望!我轻轻抱住了小丽姐,低下头去热吻着她。
衣服被狂乱地脱下,在象牙色的灯光里,她的肌肤闪着绸缎般的光泽。我的手掌揉捏着她柔软的乳房,心头升起一些华丽而放荡的梦幻……
她的双眼变的那么迷离,粗重地喘息着,引导着我坐在沙发上,跨坐于我的双腿,扶着我的肩膀摇晃起来……
歌声还在房间里浮动着,枪花乐队的歌,《don't cry》……
我们做着爱,心中的愁苦却越来越重,也许,正是因为心中太哭,所以我们才这样放荡,迫切地做爱……
我们都沉默了,无言地重复着那一个动作,像是怨恨着什么,和谁在赌气,又像是绝望的抗争。
我们愁苦而专注地做着那个动作,有一些近于偏执了。
小丽姐低声地呻吟起来,却像是带着哭腔。谁能真正明白我们的心呢?也许,我们彼此爱慕着,彼此的生活,却将各自囚禁在各自的世界,没有心力、也没有资格去爱另一个人。
我们想交谈着一些什么,当心中的话涌到口边时,却蓦然失语。
那些苦闷的日子里,早习惯了一个人舔着伤口。许多的伤痛,却不适宜于向别人言说。并不是避讳什么,而是,每个人都过着不同的生活,他永远也不了解你生活中的苦楚,就如你也并不了解他一样。
失去了共同的语言,失去了共同的心灵世界,两个人就变的陌生起来,有了那么深的隔膜……
属于我们共同的事情,也许只有做爱,可以慰藉寂寞,却怎么也无法抚慰心伤……
我双手抓住了小丽姐丰满结实的臀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
肉体摩擦的快感一阵阵传来,世界在恍惚间离我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