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该相信初日不会赖床,早先他起床时已经喊过人,他还喃喃说着等等就醒,但他都梳洗好,去候着了,这才发现初日没来。
回来找人,果然发现他还在睡。
“就剩下我们?”郭爱环视一圈,果真只剩他们两个。
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到好办法了。
她伸手拉住王振,一脸恳切的说:“好弟弟,这会帮哥一个忙吧,行不行?”
“什么忙?”
“你先答应了再说,哥保证不会害你的。”
听郭爱这么说,王振便觉有些不妙,但人家平时对他这么好,他实在不好拒绝,便为难的点点头。
“那好,你等等先去找王禄公公,就说”郭爱压低声音,在王振的耳边交代。
越听,王振的眉就燮得越紧,等听完了,就是一张苦瓜脸。
“初日,这弄不好,可是杀头的罪,你是做了什么,要这样躲太孙殿下?”他实在不觉得这是好主意。
“你要是不帮我,我等等就得先被杀头了。”郭爱垮着一张脸装可怜。
“你好啦、好啦。”王振咬牙应下了。
“呢,弟弟啊,哥真是太感谢你了。”她一把抱住他,感激的说:“这回就当我欠你一份情吧,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王振不甚自在的说:“不用了啦!你先放开我——”
“不行,说欠你就欠你,你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好好好,让你欠着,等我想到要什么之后,一定会跟你说的,你先放开我。”拗不过她,王振答应了。
“一言为定。”说着,郭爱又连忙把他推开“好,你快去找王禄公公,说完了再回来找我,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点点头,王振跑出他们居住的屋子,而郭爱则是去找骗人的工具了。
“奴才王禄见过太孙殿下。”尚衣监大太监王禄率众迎接。
“起来吧。”朱瞻基轻挥手。
“谢太孙殿下。”王禄谨慎的起身。
原本他也不解为何突然视察起各监,且还劳烦皇太孙亲自前来,直到听了方才王振的话才有些明白。
唉,怎么人都让他安排在宫里了,还会出错?!
深恐露出马脚,他战战兢兢以对。
“人都唤齐了吗?”瞧见主子催促的眼神后,吴瑾立即问向王禄。
“齐了,该来的都在这里候着了。”王禄道。当然,他的话是有些弦外之音的。
“嗯。”吴瑾点头后,马上转向朱瞻基躬身道:“主子,咱们走进瞧瞧吧。”
朱瞻基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八十几个年纪不一的太监跪在前面候着。他走近,命令他们抬起头一一扫视,结果又是一样一没有初日。
他脸色一沉,照例问道:“都在这了吗?当真一个都没少?”
“方才请人点过名了,该来的一个都没少。”王禄上前应答。
“嗯。吴瑾,安排去下一处吧。”朱瞻基面露失望,说着,便转身要离去。
王禄心里还想着,也许不用冒更大的险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不料,一名太监忽然出声。“等等,明明就有人末到。
闻言,朱瞻基立刻转身,往声音来源望去,是一名有些瘦小的太监。
他走近追问:“谁?谁敢未到?”
这太监平时没机会接触皇族,现在这么近距离跟皇太孙说话,不禁紧张起来。
“是是王振跟初呢,没有他没、没到”
他一直看王振不顺眼,现在瞧人没来,这才大胆说出,想让王振被责罚,至于初日,他可不敢招供出来,毕竟初日是王禄公公特别疼爱的人。
可没想到他太紧张了,差点把初日也给抖出来。
虽然对方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朱瞻基可没漏掉自己听到的话,他敏锐的问:“王振跟初什么?说清楚”
“跟初初”怎么办?他能说吗?
“是初日,王振跟初日还未到。”出乎意料的,是王禄开口回答了。
说完,他瞪了那多话的太监一眼,后者随即低下头。
“初日?”朱瞻基转向王禄,口气严厉许多。“不是说全员到齐了,那人为什么没来?”
王禄在心中叹一口气。看来那孩子没说错,皇太孙是冲着她来的,明明有两个人没来,但皇太孙只提到初日。
“启禀太孙殿下,王振跟初日都来不了,所以奴才才说该来的都到齐了。”王禄照着刚刚王振来传的话说道。
“来不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朱瞻基皱起眉。
“初日染了怪病,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却一病不起,连睡他隔壁、早上还在照顾他的王振也被传染了,所以他们不能来了。”
初日染病了?
朱瞻基的眼中有了担忧,略显慌张的说:“带我去瞧瞧。”
“这”王禄有些迟疑跟为难的表示“太孙殿下,奴才们的住所拥挤杂乱,您千金之躯的”
“主子,那两个没来的太监可是染病了,我们还是别去的好,要是主子您有个差池,奴才们担待不起啊。”这下连吴瑾也觉得不妥,连忙劝阻。
只是这些话朱瞻基根本听不进去,他不高兴的低吼“我说去就去。”
见状,吴瑾无奈的向王禄示意,后者随即躬身道:“是,奴才这就领您过去。”
在王禄的带领下,一群人来到太监们的住所,只是地方太小,朱瞻基只好下了指示,除吴瑾、王禄陪他进去外,其余人都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