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壁炉一直在燃烧着,温暖的火焰舔舐着永远都无法燃烧干净的木柴。顺着半开的窗户透露进来的淡淡光泽走,顺着楼梯继续往上,再往上,继而停留在一道没有关紧的布满纹路的门外。
小小的五苏躺在大大的床褥里三天啦!
五苏rua着软绵舒服的大杯子,睁着一双如同琉璃般的漆黑眼眸看着天花板。
唔。
天花板刻满了画,那崭新的痕迹看得出来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
如果往上看的话,从左到右分别是古怪精灵的龙族、温柔安静的矮人、执拗聪明的巫妖、沉默安逸的血族、俊美爱洁的精灵、豪迈洒脱的兽人……以及最后一位。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五苏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就如同存在着一位抱着一小团黑雾的人形。
没有固定的形状,没有完整的人形,就好似只有存在这个概念。
在不同的人眼里,就存在着不同的感觉和外貌。他们心中所思所念是何模样,就会出现什么模样。
五苏把大大软软的被子往上扯,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黄蘑菇屋的任何一处门窗都是敞开着的,倘若想要从任何一个角度进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不管是梅菲斯特还是安格斯,都宛如能感觉到一种意念。
不管是任何人靠近黄蘑菇屋,只要走到门前,那种一定要进去的念头就消失了。
就好似被什么给偷走了一般。
梅菲斯特很清楚,这其实是五苏不想任何人靠近的缘故。
他们永远都无法抵抗那位的想法。
布莱克有些不懂地在梅菲斯特和安格斯的面前绕圈圈,就如同踩着钢丝走悬崖而自己丝毫不知的小笨蛋。安格斯看着不停动弹的小胖龙,感觉到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法。
不行!
要忍住!
安格斯为了自己的形象强忍着。
飞——呼——飞飞——
黑龙崽继续在安格斯的面前兜圈圈。
安格斯看着晃动的布莱克,那根垂落下来的大尾巴就好似狗尾巴草一样诱惑人。
安格斯的姿势悄然发生了变化,从原本一大滩如同猫饼一样摊开了自己的四肢,再到后面压着身子弓起了腰,如同在捕猎的模样——
嘿呦!
安格斯如同闪电般拨爪按倒了布莱克,兴奋地啃着大尾巴,前肢的软垫拼命拍打了起来。
小胖龙:?
大尾巴骤然一凉,然后又是剧痛。
“嗷嗷嗷嗷——”
小胖龙不管是现实还是意识都哭成了小喷壶。
啃着龙尾巴的安格斯:……
梅菲斯特的金眸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如同他是一尊傀儡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
就在小喷壶还在继续哭闹的时候,梅菲斯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台阶之下,那速度快到残影还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安格斯刚把小喷壶的尾巴给松开,就已经晚了梅菲斯特两秒钟的时间,在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后,安格斯的猫影子也消失了。
小喷壶心疼地啃着自己的爪爪,确定大尾巴上只有牙印没有血迹后。
布莱克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大尾巴。
布莱克痛,布莱克想要五苏苏主人呜呜~
在意识海里打滚了两下后,布莱克感觉到一种极为轻柔的抚摸,那就好似平时五苏在撸着他的大脑袋时的感觉……布莱克下意识就往黄蘑菇屋里滚。
迟钝的胖龙龙完全没有感觉到差别,立刻兴奋地往楼上飞。
——那种无形抗拒的隔绝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