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陪笑道:“小弟这不是碰上了硬茬嘛。上面的通缉可消了?”
那黑脸汉子啐了一声:“消个屁!就该把你送去开封府了事!”
这下牛三可就噤若寒蝉了。实在是局势逼人,容不得他不伏低做小。
上个月元宵节,牛三好不容易弄来个容色不错的小娘,还是商贾人家的娃儿,不怕被人惦记。谁料回程竟然被人看破了,逼得他扔了货,逃回了水渠。回来之后,他还恨恨打算,过不几日,去买个消息,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坏他的好事。说不得也要喊几个兄弟,闹他个鸡犬不宁!
谁料第二日,城中就贴满了通缉他的告示。那苦主竟然不依不饶,跑去报官。牛三请了几个胆大的,想去寻那苦主“谈谈”,却发现对方家门外守了开封府的衙役。牛三不甘心,又花了大价钱,打探到了撞破他好事,还画了通缉像的究竟是谁。不问还好,一问当真下了一跳,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韩白糖!
韩家的香水铺、玻璃镜铺再怎么红火,也不比白糖人尽皆知。仇家好寻,这仇却不怎么好报。正想要不要干一票大的,韩家门外就安排上了禁军。这下别说是牛三,就是无忧洞的几个大头目,都吓了一跳。稍一打听,发现这韩大官人,竟然是韩相公的族侄。虽说京里的相公换来换去,没个定数。但历经三朝,为相十载的,着实不多。哪个敢小瞧了?
至于那个跟韩大官人关系匪浅的凌霄处士,倒是没有多少人在意。一个制灵丹的小道,又有什么可怕的?
局面如此,做人牙生意的头目就下了严令,把牛三关在了无忧洞中。没把他杀了沉河,或是直接送去官府,不过是看在那一手来钱的绝活上。然而拐子在无忧洞里的地位本就低,现在又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寻常人哪会给他好脸色看?
可是事出了,还能怎么办。只得认命了。
现在只能盼着时日久了,那些衙役、禁军们烦了,把这事揭过算完。犯下“略卖”重罪,逃到哪里,都没法安身。被抓就是个绞立决,牛三可不敢轻易离开无忧洞。
下面虽然住的安稳,花销却也不少。每日吃用都极为耗费,这几日他连小娘都没钱玩了。若是能出去,得尽快再弄件货回来才行……牛三边想着,边长叹一声,蜷回了被窝。
洞窟太冷,都没法睡安稳了。牛三正辗转反侧,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隐隐雷声。
他一下翻身坐起。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震了?!
去岁京师地震,可让他们这些住无忧洞的吓了一跳。好几日都不敢在洞里住,生怕被埋了出不来。可是身边也没觉得有震动啊?莫不是春雷太响,都传到地底了?
正发着呆,就见一群人冲了进来,卷起细软就往外跑。牛三唬了一跳,赶忙抓住了一个:“阿兄,这是怎地了?”
“肏娘的拐儿,都把官兵引来了,还敢拦爷爷!”那黑汉毫不犹豫,甩了他一个耳光。
官兵?什么官兵?牛三被打蒙了,跌倒在地,看着人跑了出去。愣了半晌,才一个激灵跳将起来。
来人抓他了!竟然来人抓他了!这下水沟渠建了百年,最严的时候,也不过是封了外渠口,哪有官兵进来抓人的?他不过是拐了个商户的女儿,哪值得花费这样大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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