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由着他,自己在桌上拿了花间酒送过来的批件,一边将刚倒好的咖啡喝了一口,随手放在一旁,埋头批文件起来。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有人很轻地走到桌子旁,将那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拿了起来,放到了桌角一侧,远离文件。
他抬起头来,十分惊愕看着邵钧:“你动杯子做什么?”
邵钧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但脸上却一片茫然,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看到那个杯子,就觉得应该拿开。
柯夏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是杜因。
他看书或者批文件的时候,经常会打翻茶杯、咖啡杯、牛奶杯之类的东西,后来每次他伏案做什么的时候,杜因都会过来悄无声息地将他的杯子挪开远离他的手臂,以免打翻弄湿桌子。自从杜因不在之后,他在书房里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出的,这之后他又打碎了不少杯子,当然也没人和他计较就是了。
一时他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沉下脸来对邵钧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到外边随便走去。”
邵钧脸上一阵迷惑,但还是看懂了他的手势,似乎却对他的忽冷忽热有些迷惑,柯夏按了下铃,叫来了花间酒:“你带他出去,安排个房间给他住,教他洗澡,换衣服。”
花间酒问:“住哪里?”
柯夏道:“内院随便找个房间。”
花间酒点了点头,带了邵钧出去,然后带他进了个房间里,开始手把手教他各种设施使用,等教完后抬头问他:“好了,你试试看洗个澡吧?”
邵钧点了点头,脸上已经收起了那种放松的表情,而是对新环境小心翼翼的戒备和慎重。两人相对了一会儿,邵钧毫无动作,花间酒终于感觉不太对,试探着问:“你自己洗?”
邵钧谨慎地盯着他,似乎他是一个入侵者,看上去并没有任何要让这个人陪伴教导的需要,花间酒忽然感觉自己有点白痴:“那我走了?”
邵钧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去。
花间酒看着这神情高冷的黑发少年,感觉到一阵魔幻,刚才这人在元帅跟前不是又温顺又乖巧元帅叫做什么都听吗?怎么一到自己跟前,就有一种隐隐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自己倒像是服侍他的仆人。
这根本就是装的吧装的吧装的吧!我看你装到啥时候!花间酒心里很不平衡地走了,不肯承认自己当时也有一丝想要带宝宝教宝宝的教导欲——本来很普通的菜,看着他吃,好像都更有胃口了些。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夜失眠的柯夏起身,满心烦躁出门要去军部开会,上车的时候看到花间酒,忽然想起邵钧问道:“那复制人呢?”
花间酒翻了个白眼:“不知道,送去房间教他使用设备后我就走了。”
柯夏道:“你没看着他会不会?”
花间酒道:“那房里装了监控,我看了下一切正常,虽然好像不太熟练,但是好歹洗完穿了睡衣睡觉了,刚才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眼,还在睡。我已经交代过近卫们了,白天让他在院子里随便走,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柯夏道:“真是比我们过得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