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作孽,当初他就不该提出联姻的条件,应该聪明地远离这个与自己不相配的女人才是。
“沈意飞,你疯了!”他喃喃自斥。
怎会如此发了狂地想得到一个女人?怎会妄想摘下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荷花?如今他可是尝到苦头了。
懊怎么办好呢?
他问自己,却迷乱地找不到答案,海风一阵强过一阵,天空开始降下激烈的雨。
而他依然坐在岸边,执着地淋雨——
他又去找女人了!
听到丈夫骑重机出门后,清荷坐立不安,脑海思绪纷扰,不停想着他去哪儿了?去找谁了?到底在何处有个金窝,藏了哪个娇滴滴的女人?
愈想就愈生气,生气过后是慌乱,慌乱之后是麻木。
他怎么可以这样?就因为她不愿接受他侮辱性的亲吻,他就必须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吗?男人就这么野兽吗?
好恶心!
她干么要为了这么个恶心的男人心神不宁呢?真没用!
清荷吃过晚餐,早早便上床,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整夜,最后还是认输,睁着眼等待黎明。
他还是没回来,连通电话也不打,她有些不安,犹豫着是否该主动与公司联系,确定他去上班了,但想想又不愉快,他肯定是从情妇的住处直接去公司了,她担心个什么劲?
怕下人们看出不对劲,清荷仍是如同平日一般梳洗整装,来到餐厅用早膳,接着监督家务、查核帐簿,午后小睡片刻,容光更焕发。
就在她午睡醒来后不久,大门口传来骚动,沈意飞回来了。
清荷明明听见,却装不晓得,迳自坐在客厅看书,而他经过,也连声招呼都不打,直奔上楼。
她气恼地瞪视他背影。
“少夫人,我看少爷好像脸色不太对。”刘管家送茶点过来的时候,顺便报告。“他今天这么早回来,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对了?她看他好得很啊!
清荷轻哼。“我看他只是工作太累了吧?应该没事。”顿了顿。“不然晚饭多炖一道鸡汤好了,给他补补身子。”
“是。”
两小时后,晚餐时间到了,佣人去书房请沈意飞用餐,他紧闭门扉,理都不理。
“意飞不吃饭?”朱美凤听说,不怀好意地望向儿媳。“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我们很好。”清荷强装冷静。“我想他可能最近上班太累了,我送碗鸡汤给他喝,妈您请先用。”
她命佣人准备了一盅鸡汤、几样小菜,亲自捧着餐盘上二楼。
“意飞,是我。”她在书房门外轻喊。
没有回应。
他一定要这样闹脾气吗?
“我送吃的来给你,你不管再忙,好歹也先吃点东西。”
他还是不理。
清荷蹙眉,分出一只手旋开门把,盈盈走进,他听见她进门,椅背一转,背对她。
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吗?
清荷咬唇。“你可能不高兴看到我,不过就算我们夫妻吵架,也不用闹到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吧?这样很难看。”
他默然不语。
“所以你是坚持要跟我冷战吗?”她懊恼,餐盘搁在书桌上。“好吧,随便你,但你还是得吃点东西。”
“你管我吃不吃?”他嗓音异常乾哑。
可恶,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多事了。“佳姨说你进门时脸色不好看,你别让她跟妈担心你的身体。”
“那你呢?”
“我?”
“你不担心吗?”
“我干么——”她想反驳,心念一转,收回冷淡的言语。“你该不会真的不舒服吧?生病了吗?”
“没有。”他否认。
但他声音确实哑得奇怪啊!
她不放心,走上前端详他,这才惊觉他满头是汗,呼吸急促。
“你怎么了?”她惊喊,在他面前蹲下,仰望他惨白的脸。“你发烧了吗?”玉手抚摸他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他拿下她的手,撇过头。“你别管我。”
怎么能不管?他生病了啊!
清荷懊悔自己方才还与丈夫意气相争,她早该察觉他情况不妙。“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到。”她柔声道歉。“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吗?”
“不用!”他拒绝她的好意。“你出去。”
若是平日,她会识相地离开,但现在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她坚持要他倚靠自己,搀扶他起身,引领他一步一步走向主卧房。
她让他躺在床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替他牢牢地盖拢棉被,帮助他出汗。
然后她斟来一杯蜂蜜水,插了吸管,让他喝下。
“肚子饿吗?想吃东西吗?”
他摇头。
她拿耳温枪测量他体温,三十八度,不到真正可怕的高烧,但仍须小心照料。“你先睡吧,我去帮你弄冰枕。”
她为他做了个冰袋,搁在他额头上,又端来一盆加冰的冷水,拿毛巾交替敷他脖子,替他降温。
他默默领受她体贴的照护,脑子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醒的时候总是睁着眼看着她。
“怎么还不睡?睡不着吗?很难受吗?”她蹙眉,摸了摸他发汗的手臂,再拧一次冰毛巾。“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早上起床就这样了。”他粗重地喘息,与体内的病毒对抗。
“早上就这样?那你还去公司上班?”
“有个会要开。”
如果是她,见他发烧,一定会劝他别逞强去工作。那个女人都不关心他的吗?
清荷气恼,想起他昨夜留宿别的女人香闺,又不禁有几分奇特的醋意,她深呼吸,压下复杂的情绪。
“你尽量放松,睡一觉吧!”她柔声劝慰。“发烧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我喉咙好乾,想再喝点水。”他低喃。
她点头,又倒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喝。
喝过水,他体内彷佛不那么焦灼了,精神稍稍一振。“昨天的事,对不起。”
“什么?”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愣住。
“我那时候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对你那么无礼。”他自嘲。
她看着他纠拢的眉宇,那么苦恼又忧虑的模样,一波波温柔的浪潮拍打心口。“没关系的,我没放在心上。”
“你被我吓坏了吧?”
“没有。”
“新婚那天晚上也是,你一定觉得我这人很野蛮。”
她的确不满过他的粗鲁,但——
“你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他摇摇头,无力地躺在床上,神智昏沈,却坚持探问清楚。“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