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改名为谭月街。可惜好景不长,第三年谭大人就去世,谭月悲痛之余操持生意,也至今没有改嫁。”说到这里,引章叹一声,才道,“讲真,我真佩服谭月,敢爱敢恨,少有女子……不对,是连男子都少有如此大胆。可反过来想,也对,不是谁都像谭月这般幸运,认定的人恰是值得付出的人。”
“是。”虽只一字回应,可沈越不再是之前随意的语气,又问:“这些事你怎么这么清楚?”
引章笑笑:“不过在京城多呆了几年,听得多了些。”
说时,二人看向同一块牌匾。黑檀为底,周边一圈掐丝镶边,‘谭月阁’三字鎏金,日耀星粲,终于到了引章口中的谭月阁。
入内,柜台玻璃澄澈透净,架上明星荧荧,鼻间沉香幽微,耳际筝声霖霖。偌大店铺,仅有一小二在店铺深处,铛铛打着算盘。
听闻动静,小二停下手头拨弄,走到沈越引章驻足的柜台前,问道:“客官想看簪子?可有想好的款式?”
“男子的有哪些?”说着引章就相中一支,指着物件问沈越:“这支你看行不?。”
沈越看过去,引章所指,是一白玉镂雕祥云玉簪。玉色乳白透亮,确为精品,沈越这几日见过寻壑梳头,他发量不多,但垂顺柔软,如墨乌漆,配上温软玉色,定相得益彰。
毕竟是谭月阁中人,小二未对二位客人的关系妄加揣摩,只介绍道:“姑娘眼光精到,这一柜都是男子款式。这支为南阳玉打造。”
引章疑惑:“南阳玉?”
小二了然笑道:“华夏名玉有四:和田、蓝田、岫岩、南阳。后二者近世罕闻,可在上古,俱是闻名遐迩的好玉。公子姑娘,听过和氏璧的故事吧?”
引章点头,问:“听过,怎么?”
“这和氏璧就是南阳玉。《诗经》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剩下的话沈越没听进去,只想起接下来两句,是‘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寻思着,沈越侧眼瞧见一金簪,尊气逼人,遂问:“这个呢?”
小二停下嘴边言语,转而介绍:“这一支是‘点翠嵌珠桃蝠螺旋金簪’,以荷花色宝石为桃,祖母绿宝石为蝠之双翅,簪身螺旋设计,寓意财源滚滚,适合生意场中人佩戴。”
沈越点点头“好,”转眼又相中一支,“这支呢?”
……
沈越将看上眼的款式都问遍了,足有十来支,连引章都忍不住去对面橱柜看钗钿了,但小二仍旧耐心解答,着实训练有素。
沈越问完,见引章趴在柜面盯着一金花芙蓉钗看,遂问:“你喜欢这个?”
引章一吓:“没……看看而已。沈爷看中这么多,决定好买哪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