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沈越,“沈爷就没跟公子说?”
“有什么可说的。”比起寻壑对自己的恩情,这些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寻壑不可置信地直愣愣瞪大了眼,沈越生怕继续被他盯下去自己老脸一红。逃吧!于是强撑着无甚表情的面容说道:“我去后院看看粥熬得怎么样了。”
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粥自然还没好。沈越抱臂对着偌大院子出神,心里渐渐浮起新的打算。思索间,鼻尖嗅得杏仁香气,沈越返至灶台前,揭开锅盖,果见粥已绵烂。沈越浇灭柴火,盛出两碗,拿方盘托着端了出去。
沈越耳聪目明,即便里头人放低了说话声音,他还是听到几许。“殷姨娘……是为了躲着沈爷吧……”沈越奇怪,殷姨娘回来了?南下时她没有跟上,是躲着自己?可自己跟殷姨娘早已撇清关系,她躲什么?又听里头人继续道,“……藏下去也不是办法……”沈越不屑于干窃听这等偷鸡摸狗之事,故意加重了脚步,人声霎时沉寂。
沈越进去,却见殷姨娘正给寻壑请脉,把粥放下后,问候道:“殷姑回来了。”
殷姨娘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是,刚到,想着先过来看看小丘情况。”
“阿鲤咳嗽加重,跟昨天沿途吹了风有关系吗?”
殷姨娘摇头:“小丘的老毛病。悲感伤肺,肺气主咳,想必公子最近又碰上难过之事了。”
大顺不知何时被打发,引章站在寻壑身后,双手扶着他肩旁,神色担心:“会不会跟三姑娘有关,南下前三姑娘特地来到九畹找公子麻烦……”
“引章你就爱胡猜,这事过去好长时间了,我怎会记挂到现在……”寻壑一语未完,门外就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童声“娘!”
除沈越外,其余三人惊恐望向门外,却见一娃娃率先上山跑进院子,见了坐在厅堂中的寻壑,更是笑得牙不见眼:“丘叔!”
孩子张着手臂往寻壑的方向跑,却被殷姨娘猛地截下,并厉声呵斥:“你跑出来作甚!”回头对跟上来的侍女怒声道,“你怎么看的孩子!”
侍女气喘吁吁解释道:“夫人你走没多久,重阳就跟上去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就一路追到了这。”
不知殷姨娘有意无意,将孩子的脸面藏在肩膀之下,沈越没看清孩子面容,却听他奶声奶气叫嚷:“娘你干嘛不让我见丘叔,我好想丘叔啊,丘叔抱抱!”
寻壑低垂着眉目,竟无动于衷。
寻壑心肠之软,沈越太清楚了,可眼下这副石头般的木讷,惹起沈越万般疑惑,终于按捺不住,问殷姨娘:“这是你孩子?”
殷姨娘拔步离开的身形顿住,踌躇须臾,才道:“对,这是我和小丘的孩子。”
“你不是说和阿鲤……没有吗?”
“出了沈府后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