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壑接过,奇怪:“这是?……”
沈越坐下:“打开看看。”
盒子本就散发着淡淡木香,打开后更是气味馥郁,亭子四周烛火明亮,映出盒内舒展的一只掌状织物,寻壑依旧不解,疑惑看向沈越。
沈越失笑,取出物件,牵过寻壑右手,一番**后,这物件儿竟刚刚好穿在寻壑手掌。翻看对比,寻壑赫然发现这织物非但与自己右手严丝合缝,且成色与手腕处皮肤如出一辙,旧时狰狞的右手,再不见丝毫疤痕。沈越不带一字解释,寻壑也清楚,为打造这副手套,男人费了多少心思。
沈越凑近了,柔声道:“你生辰那会儿,若非子翀送礼,我差点儿错过了。当时匆忙,临时挑了几根簪子作寿礼。而今这份,就当是赔礼吧。伤痕看来是消不下去了,那起码遮遮,今后你出手也少些难堪。”
寻壑难得主动,环抱住愧色难掩的沈越,安慰道:“过眼烟云。爷劝我时头头是道,自己却记挂得紧。”
“好,听你的。”沈越点头,夹了一颗荷花酥放入寻壑碗里,“当务之急是快吃,一桌鱼鲜,都是你最爱的。对了,先尝个脆脆。”
寻壑目现惑色。
沈越觉得好笑:“忘啦,你以前管这些煎炸之物叫脆脆,担着上火、嘴里冒溃疡的险儿也要贪吃几口。”
寻壑扑哧笑了,咬一口荷花瓣,齿间几时声清脆咔擦后,香甜漫开在舌尖:“真香!”
“吱!吱!吱!”
几桌下竟传出几声老鼠叫唤,沈越寻壑双双弯腰,却见寻壑脚边不远站了只身子还没尾巴大的松鼠儿,寻壑素来钟爱这类小生灵,即刻起身捡了两颗栗子。小松鼠儿见了食物,顿时眼前一亮,就要探手,亭外传来几声凄厉吱叫,沈越寻壑往外看去,竟是两只大些的松鼠。
“应该是这小家伙的父母。”沈越了然道。
“别怕,你自个儿吃吧,不打搅你。”寻壑将栗子抛到小松鼠跟前,尽管父母在外头惊呼不断,但小家伙终究挡不住美味诱惑,捧起栗子开啃。寻壑怕惊吓了它,便回身吃饭,仅余光不时瞥一瞥桌底。
期间沈越寻壑又说了些话,大松鼠见两位人物无意伤害,渐渐试探着跳上前来,和娃娃一同在桌底啃食栗子。
“阿鲤,我才发现,动物们似乎都不怕你呢。这小松鼠之前也曾向我讨食,可都站远远的,只等我走后才敢上前。那檐下燕子也是,我在时,鲜少见它们喂食。这些个不通灵性的生灵就算了,关键是银狮,向来是生人难近身的性子,可见了你竟也收起一身刺儿。”说曹操曹操就到,哒哒一阵,就见银狮从屋后绕出,嘴里衔着寻壑给他玩耍的小球。
“好像是啊。”说时,寻壑舀了些鲜菌汤拌饭。
沈越知他是因受刑时内里齿牙脱落,哪怕米饭软糯,咀嚼也甚艰难。一时心疼,连忙又夹了几样菜色放入寻壑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