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相待,你不能保证杜绝这些花花肠子,就别来找我。”
程隐重抬脚步,背着沈越下山。在晏如服侍下,沈越侧卧在榻上。程隐去请殷姨娘,晏如则想试着解开沈爷衣裳查看伤势。
“下去吧,我想静静。”今早千里奔回,还不见沈越如此疲惫,而今听这语气,倒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可沈越向来言出必行,晏如不敢违背,便小心翼翼退出去。
沈越掐分掐秒,然而,一刻钟过去了,‘罪魁祸首’竟然还不露面认错,气得沈越一个翻身,可一句‘狠心贼’还没骂出,腰间剧痛就让沈越龇牙咧嘴,不过即便折腾沈越没放过门口动静:“谁?!”
悉悉窣窣后,探入一颗小脑袋:“大伯……”
“重阳?”沈越按下心底失望,强打精神招呼,“怎么了?进来让大伯瞧瞧。”孩子乖巧上前,沈越将其抱放在腿上,殷姨娘适时跟进:“你大伯身上有伤,快下来!”
“啊!大伯对不起!”小重阳连忙跳下去。
沈越瞧着这孩子越发像自己的眉眼,虽然淘气却有分有寸的脾性,顿时愁云减散。
沈越挣扎着起身,在丫鬟伺候下退了朝服,仅着中衣,趿着鞋躺回榻上,撩起衣摆方便殷姨娘上药。
“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待会上药还是会疼,你做好准备。”
沈越摸摸胸口那处被剜掉又长回新肉的伤口,无所谓道:“死不了,不要紧。”
沈越只觉得一阵冰凉,紧接着是指腹柔软的轻按,又见小重阳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背后的伤口,沈越盖住孩子眼睛:“别看,看了做噩梦。”
素来冷脸的殷姨娘竟‘噗哧’一笑:“你这话小丘也说过。不过重阳从小就胆大,这些他都不怕的。”
一听见丘寻壑的名号,沈越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别开头去,小重阳却突然嚷道:“丘叔!”
沈越:“!!!”掉头看过去,顿时傻眼——寻壑面容干净但明显憔悴,原来方才光鲜样貌是上了妆的缘故。而今着一身亚麻中衣,那勾魂噬魄的香味也清理得彻底,青年背着手,恢复了平日的家常模样。
沈越冷哼一声,别开头去。偏偏重阳好死不死,露出沈家人的招牌大白牙笑容,拍拍身侧:“丘叔坐吧,大伯最喜欢丘叔陪着,你看,丘叔一来,大伯都不喊疼了。”
沈越:“???!!!”小崽子回头收拾你。
寻壑:“……”
殷姨娘见情况不对,猜想两口子闹别扭,虎穴不宜久待,麻利收拾好后,就拖着一口白牙亮得大灯泡似的的沈重阳出去了。
寻壑没敢坐在床畔,改而蹲在沈越身边,替他整理衣裳。
兰秀深林房屋设计独到,冬暖夏凉。仲夏夜,露华浓,凉风有信,夜温沁凉,寻壑探身拉过薄被,盖在沈越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