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他枕着胳膊了,只有这一次如坐针毡。毕竟那拇指的一侧,正不知触在了哪个关键小家伙儿的身上。他试着往回抽着手,却被周云见死死的搂着,抽都抽不回来。
最后他放弃了,本以为这样睡是肯定睡不着的。没想到嗅着周云见发间微香的气息,竟这么睡着了。只是醒来时情况不太妙,好在那人已经换了个睡次,不再搂着自己的胳膊。只是一条腿压住了自己的尴尬,简直比之前更要命。
不及细想,武帝便匆匆起身,自己套了衣服,去开行殿沐浴更衣。早朝时,文武百官又多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不过武帝向来勤勉,从不迟到早退,今日来晚了,定是有要事给耽误了。
一早工部章大人便上奏:“风力水车已经开始大规模制做。水库畜水工作,不日便可提上日程。各地土豆都已下苗,最早一批种下的,已经长及六七片叶子。山东河山干旱处,也种下了土豆。雨水下了三天三夜,总算缓解了旱情。此次旱情得以迅速缓解,全仗皇上的体恤爱民,以及皇后殿下的贤德抚助。臣上表,当嘉奖皇后殿下贤德之名,昭告天下!”
武帝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贤德?你们要是见过他那样子,就说不出这句话来了!
当然这句话武帝是不能说的,他想了想,说道:“皇后贤德,理所应当,若因这点小事便召告天下,那岂不是如同儿戏?朕之国,便是后之国。他既与朕结为伉俪,便是与朕一体的。除非大功,不必请诏。”
虽然工部章大人的上表对驳回了,但他还是很高兴。下朝以后拉着周崇不肯放手,三句话不离皇后殿下:“周老弟你这是藏私!这么好的儿子不给我引见,让我生生和他错过了这么些年!你可见到那风力水车了?他不该生在你吏部啊!若是生在了我工部,早就名扬天下了!”
周崇满头黑线,说道:“我就带你见了个老大,他未及八岁你便惦记着把你刚出生的女儿许给他!如今他二十有二,中了状元,整个晏京城都知道你章大人和我周家有婚约!连个议亲的人都没有!别人家的儿子二十二孩子都满街跑了,我们雪岚呢?到现在还在打光棍儿!”
章大人笑呵呵的说道:“哎,周兄莫生气!再说了,雪岚八岁的时候,我娴儿也三岁了。今年娴儿恰好十七,嫁过去刚刚好。我回去和夫人合计合计,不如就找个吉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周崇其实这些年来也认了,他这位故交是出了名的咬住一口不撒嘴。他既看中了他的大儿子周雪岚,那是肯定要招来做女婿的。前些年周雪岚一心功名,虽然章家提了几次,都被他以娴儿还小为借口搪塞过去了。如今周雪岚状元也中了,章娴宜也大了,周崇和章大人都惦记着抱孙子的事儿了。
这一点周崇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首先周雪岚是状元,小儿子又是当今皇后。求陛下赐一个婚,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最近陛下国事繁忙,除了背疆重开榷商的事,还有邑人的动乱。杂七杂八的一些小事,不知为何,纷至沓来。国事不宁,陛下却又不知道在秘密的计划着些什么。他总觉得最近大晏是山雨欲来,也许要变天了。和章大人分开后,周崇心里思忖着,好长时间没见小儿子了,不如晚些去见见他。
一早便来到京郊别院的周云见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什么意思?”
色侍手里拿着那死侍的口供,说道:“昨天他倒是招得很痛快,说他们从小就被秘密养在山上,每天精心训练,供大祭司驱使。但他们并不知道大祭司是谁,也从未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每天戴着一个面具,面具上面有一朵血色的曼珠花。”
周云见皱眉道:“那这跟没审出什么来有什么区别吗?”
色侍沉吟着,说道:“有,至少有一个线索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