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宴

音乐，大厅周围摆着许多大圆桌，仆人们不停地将餐点送到桌上，大厅中央则空出了一大片空间，看来就像是预备给人们跳舞用的。

    席琳带我们来到一张还没有人聚集的大圆桌旁边，“这里是我们的位置，小弗利兹就和奥黛丽雅先在这边等姐姐一下。”

    安顿好我们以后，席琳连忙离开大厅。我正在奇怪席琳为什么匆忙离开，奥黛丽雅却轻声说着：“宴会开始的时候，妈妈要和爸爸一起出席才行。”

    “原来是这样……咦？奥黛丽雅怎么知道老师在想什么？”

    我吓了一跳，龙女们可以透过心灵联系或是龙的读心术能力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不奇怪，奥黛丽雅又不是龙，怎么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老师看着妈妈离开的时候就露出有疑问的表情了嘛。”

    奥黛丽雅望着我的眼睛说着。对喔，我都忘记奥黛丽雅的观察能力很强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就像国王妃子的女人领着另一群人来到我们隔壁的桌子。把跟随的人安顿好以后，那个妃子也是匆匆离开，从席琳刚才离开大厅的地方消失了。奥黛丽雅没说错，这些妃子们真的是去陪国王一起出席的。

    “奥黛丽雅姐姐！”

    刚刚才抵达的那桌人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也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如果十二岁的奥黛丽雅打扮起来以后看上去像十五岁，那这个小女孩实际上大概只有八九岁而已。

    随着这个小女孩朝着奥黛丽雅跑来，那桌人为了保护这个小女孩，也一下子全都跟了过来，两下子就在我们这桌旁边形成另一个集团。席琳的人站在一堆，那个小女孩的保镖站另一堆，壁垒分明。

    “啊，艾莉丝！”

    看到小女孩跑过来扑在奥黛丽雅怀里，奥黛丽雅似乎也很高兴看见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艾莉丝最近好吗？姐姐很想你呢。”

    “嗯！艾莉丝也很想姐姐说！”

    两个小公主在亲热地打招呼时，两个小公主的随从却都如临大敌似地紧盯着对方。奥黛丽雅的随从怕艾莉丝或是艾莉丝的人趁机伤害奥黛丽雅，艾莉丝那边的保镖也是同样在监视着奥黛丽雅和奥黛丽雅的部属。

    真是的，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不过是两个小女孩亲蜜地打个招呼叙叙话罢了咩！

    好不容易奥黛丽雅和艾莉丝两姐妹叙完话，艾莉丝的随从连忙把艾莉丝小公主给带回他们自己的桌子边。我正在想说这些紧张兮兮的家伙终于离开了，这个时候我们桌子另一边那张空着的桌子终于有人出现了。

    女精灵王妃妮尔奈莉带着上次不小心被奥黛丽雅当成“低等水中生物”给召唤来的白痴自慰公主佳乐莉出现在她们的桌旁。妮尔奈莉一直不停地在佳乐莉耳朵边唠叨着宴会注意事项，佳乐莉则是一副爱听不听的表情，让已经没时间陪佳乐莉磨咕的妮尔奈莉急得直冒火。

    参加晚宴的佳乐莉也穿着加上围巾与披肩的晚礼服，但是胸部看起来比上次裸体的时候大太多了。难道佳乐莉真的去找了一对大乳房来搞什么“乳房移植手术”没有在听自己母亲的唠叨，佳乐莉的眼睛却扫视着整个宴会大厅。当佳乐莉看到我，而且注意到我正在打量她胸部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

    “晚安啊！没有等级的见习魔法教师。”

    这是佳乐莉送给我的招呼语。

    “你也晚安，没有胸部的真平公主。”

    我嬉皮笑脸反唇相讥。

    “谁说本公主没有胸部？你是瞎了眼吗？没看见本公主胸部已经比上次大多了吗？”

    一听见“没有胸部”这四个字，佳乐莉马上竖起倒吊三角眼，踩着愤怒的脚步大吼大叫着来到我面前。

    “佳乐莉！佳乐莉！”

    见到自己女儿又开始失控暴走，妮尔奈莉急得满头大汗：现在可是在晚宴会场啊！不过，更可怜的是佳乐莉的那些随从，即使自己的公主正在暴走中，这些侍从还是必须紧跟着保护公主，也就是要陪着公主一起丢脸的意思啦。

    “我。看。不。见！”

    即使佳乐莉站在我面前尽量挺出胸部，我还是故意讥讽她没有胸部。

    “你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人家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垫得这么高的！”

    气极败坏的佳乐莉这么一叫，全场所有人的视线的马上都集中在佳乐莉的胸部上。

    哈！这个真平公主自己说溜嘴了！

    “原来是垫高的啊？难怪这么大热天还穿上围巾和披肩！”

    我盯着佳乐莉的围巾和披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

    佳乐莉大概也是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溜嘴了，但是自己犯的错又没办法推卸责任在别人身上，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的佳乐莉就这样僵在当场，再来索性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朝着离开大厅的方向跑走，满头大汗的侍从们也急急忙忙跟上去。

    “佳乐莉！佳乐莉！”

    妮尔奈莉连忙追上去安慰自己女儿，但是扑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的佳乐莉第一句话就让大厅里趴了满地的人：“妈～～！为什么人家没有胸部啦～～！为什么你不帮人家生一对大乳房啦～～！”

    这边佳乐莉还在哭闹，那边已经两队盔甲鲜明的禁卫军走了出来，这表示国王即将出席了。妮尔奈莉顾不得仍在哭闹的佳乐莉，匆匆就把佳乐莉推给倒楣的部属去照顾，自己则是急急忙忙地朝着国王即将出现的地方走去。不过，妮尔奈莉才离开，佳乐莉却也停止哭闹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国王即将出现的关系。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部属们连忙拿出手帕替佳乐莉把鼻涕和泪水抹干，以免影响形象。

    见到我笑吟吟地瞧着她，正在醒鼻涕擦眼泪的佳乐莉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只是笑笑就算了，谁会真的和这个白痴公主去斗气啊。

    两队盔甲鲜明的禁卫军走出来以后，整齐地排成了两列。乐队里的号手也纷纷站起来，开始吹奏雄壮的曲调，鼓手也敲打出节奏紧密的鼓声，接着，就是莫提欧南的国王带领着许多妃子们、随着某个大嗓门司仪喊着“国王陛下驾到”的喊声中从两队禁卫军排出来的走道前端出现在大厅里。

    真是够爱现的国王啊！出场就出场咩，还搞什么禁卫军开路、乐队奏乐、司仪喊口令之类的，唯恐大家不晓得现在出场的是国王！

    不过，这个国王长得可真是英俊潇洒啊！我到目前为止见过的帅哥里面，大概只有多卡兹勉强能和这个国王比一比。嗯，卡恩王的小白脸好像比这个国王英俊，不过太娘娘腔了，没有这个国王帅气。父亲和母亲都是俊男美女，也难怪奥黛丽雅会长得那么漂亮，像我这个酒鬼的儿子就长得实在不怎么样了。

    国王出场以后，用充满磁性的声调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晚宴致词，反正大意就是这次打退敌人感觉很爽、所以开个宴会庆祝一下之类的。我没有仔细去听，因为我正忙着欣赏跟在国王身边的王后与国王身后的那十几个妃子们。

    不过，当我正忙着比较国王的妃子里面谁比较美丽、谁比较成熟、谁比较性感的时候，隐身中的露西亚却掐了我一下要我听国王的致词。奇怪了，国王的致词有什么好听的？虽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露西亚会要我听国王致词，我还是开始专心听国王在说些什么：“……虽然”金色龙之国“有金色龙守护，以致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攻击金色龙之国，但是现在莫提欧南有了五色龙的协助，我们毫无疑问可以战胜金色龙之国，并迈向统一大陆之路！……”

    嗯？有金色龙守护的国家？这倒是很有意思的线索，难怪露西亚会叫我专心听这个国王在说什么。

    ＊＊＊＊＊＊＊＊＊＊＊＊＊＊＊＊＊＊＊＊＊晚宴开始之后，许多的贵族都纷纷去到国王的那一席向国王敬酒，顺便歌功颂德以便让国王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趁机打好与国王的关系。不过，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往佳乐莉那一席去敬酒的贵族也不在少数，而且许多贵族都还拉着自己的年轻儿子介绍给佳乐莉。反而是没什么人来我们这席，艾莉丝的那席也是没什么人光顾，凉得很。

    这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些贵族会拼命去讨好佳乐莉呢？虽然佳乐莉真的也是个大美女，我可不认为这些贵族会因为佳乐莉在刚才和我的对话之中“自曝其平”而看上这个“诚实”的真平公主，尤其是佳乐莉之后还演出了让全场街的哭闹戏码，娶这种大小姐回家绝对会吵得整个家里不得安宁的！

    “会很奇怪吗？如果佳乐莉成为莫提欧南下任女王，那么和佳乐莉结婚的人不就可以成为下任女王的夫婿了嘛？”

    丽欧妮透过心灵联系替我解答了我的疑惑。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人怎么这么确定佳乐莉能当上下任女王？奥黛丽雅不是也有资格继承王位吗？”

    我又冒出了一个疑惑。

    “主人都忘记啦？我们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才把赶走外国军队的事情栽赃在佳乐莉公主的名下呢！”

    丽欧妮这么提醒我，我这才注意到去佳乐莉那一席敬酒的贵族们，除了将自己儿子介绍给佳乐莉以外，还对着佳乐莉身边那几个法师拼命巴结。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贵族拼命巴结的对象只有两种：一种是地位更高的人，例如身为公主的佳乐莉，另一种则是有超强实力的人，例如被我栽赃的诺图欧拉。

    嘿！没想到消息传播的那么快，还好我是改装过才去找人麻烦，不然现在我可能已经出名了，那些贵族只怕也会拼命来奥黛丽雅这一席疯狂巴结着这个小公主吧？

    再观察国王那一席，果然佳乐莉的母亲妮尔奈莉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席琳和艾莉丝小公主的母亲则是满脸忧色。显然这些贵族的敬酒趋势也可以算是这些小公主们的实力指标：如果大家一致看好佳乐莉，那表示佳乐莉明显有着脱颍而出的实力，毕竟在莫提欧南，没有一个贵族会去巴结不成气候的王子公主、以致替自己招徕杀身之祸的。

    这时席琳先向国王说了些话，接着国王朝向我们这边看来。然后，两个禁卫军就来到我们这一席上：“国王陛下有请公主殿下。”

    奥黛丽雅听见自己的父亲叫她，连忙随着禁卫军去到国王的席上，奥黛丽雅的侍从们也跟着过去了。我没有一起跟着，丽欧妮刚刚提醒了我这场宴会里的政治生态以后，我猜也猜得到席琳要国王叫奥黛丽雅过去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炫耀奥黛丽雅的三级水系法术成就，好让那些贵族们知道奥黛丽雅也是很有潜力的。

    果然，奥黛丽雅去到国王那一席以后，只不过短暂几句话交谈，国王那一席立刻爆出了阵阵惊呼声，显然是震惊于奥黛丽雅以仅仅十二岁的年纪达到水系魔法三级的成就。接着就是在国王那一席的贵族纷纷向奥黛丽雅和席琳敬酒，其他被惊呼声给吸引注意力的贵族们也在彼此探听了情报之后，纷纷带着自己的年轻儿子涌向国王那一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幕情形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大家赞赏奥黛丽雅的成就而感到高兴或是得意，虽然说奥黛丽雅是我的学生。相反的，我感到一种很奇怪、很郁闷、很不舒服的感觉，似乎有种自己被人给欺骗出卖了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人欺骗我，再说龙女们能够读出任何人的心思，想骗我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很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宴会场地，我决定先离开再说。

    躺在高塔的屋顶上，我只是望着满天星星和渐渐爬升的月亮发呆，露西亚则是趴伏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

    “露西亚？”

    “嗯～～？”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

    “嗯～～～”

    “不晓得那个有金色龙守护的国家是什么国家哩？这么屌，竟然能让金色龙守护着。”

    “嗯～”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嗯～～”

    “那就这样吧，我们去看那个金色龙守护的国家好了。”

    “嗯～～～”话是这么说，我仍然躺在屋顶上动也不动，露西亚也只是小鸟依人地趴伏在我怀里。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懒洋洋地想做什么事却提不起劲去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