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时也不分不清……心里对你的牵肠挂肚是什么情感。炎炎,他们都说我是女神后裔,生来只有半颗心,所以不会爱上别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只听旁人说它是甜的,像蜂蜜,也有人说它是苦的,像苦参。有不少人说着‘爱’我,为我寻死觅活着,可我却没有丝毫的触动。”
乌斯曼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那日,当我得知你的‘死讯’之后,我才惊觉原来胸口这撕心裂肺的痛,就是‘爱’。当我心死之后……余下的便只有恨。”
“幸好景霆瑞并没有真的杀了你,否则……炎炎,只要我乌斯曼活着的一天,定会取他的性命。”
炎用力握住乌斯曼的手。他知道乌斯曼说的是真的,不过,幸好没有发生那样的事,否则,皇兄、父皇和爹爹都会很痛苦的。
乌斯曼娓娓倾诉着,还带点撒娇的语气:“炎炎……当我把你丢去死囚塔时,心里实在舍不得,每晚想你都想得睡不着,总是偷偷去看你。还想着或许有别的法子让你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后来……我见你因为讨厌我而变得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有斗志,我就放心了。可一边放心一边又暗暗伤心……万一你永远讨厌上我了,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我该如何是好?”
“你这就是自找的。”炎嘴角微翘,佯装挖苦道,“没事找事。”
“可不是。”乌斯曼更搂紧炎的身子,“所以,你看在我这么可怜,又这么努力追求你的份上,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当我乌斯曼的王后吗?”
“乌斯曼,我欠你这么多人情,一辈子怕是还不清了。”炎捏着乌斯曼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轻轻揉着,“下辈子也算上吧。”
“照这样看,炎炎,你不如把下下辈子也加上去吧。”
“好,下下下辈子也算……但是,如果我下下辈子不再是人了怎么办?如果投身了花儿草儿的,你怎么办?”炎笑着说。
“你是花,我就是花匠,守你一辈子。”
“我要是马儿呢?”
“那我也是马,我们一起生小马驹……”乌斯曼认真地说,“生满一马厩。”
“一马厩?你这家伙!”炎脸红得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乌斯曼的小腹,“自己一边生去吧。”
“哎,好疼。”乌斯曼倒吸一口气,唉声叫道。
“我又没……”炎回头想说,我又没用力,乌斯曼就趁机凑上来,吻住他的唇。
乌斯曼的嘴唇温软极了,惹得炎心头一悸,暗想:“这家伙又戏弄我……不过,算了。”
尔后炎转过身去,伸手抱上乌斯曼的肩头。乌斯曼一手托住炎的后脑勺,两人在萤光漫布的迷人洞窟中甜蜜拥吻。
第116章沙漠遇劫
从洞窟出来,夜幕上已挂满灿星,玄月在纱衣般的薄云间若隐若现,也是一道诗情画意的风景。
炎和乌斯曼各骑一匹骆驼,沿着来时的山间小道并辔而行。
“乌斯曼,你是几岁来的莫阿罗城?”炎问道。
“八岁。”乌斯曼应道,“代父王向城主表示问候,还有就是收取他们的税金和进贡之物。”
“你真厉害。”炎想了想,怪不好意思地说,“我八岁的时候,是在国子学念书,还和皇兄一起戏弄温太师,把他气得天天想要请辞还乡。”
“大燕和西凉很不一样,自然不可相提并论。”乌斯曼微笑看着炎,“就比如我的岳父们是如此恩爱,羡煞旁人。可在西凉这片土地上,不管哪一代都没有这样专情的帝王,他们无一不是妻妾成群,喜新厌旧的。”
“喜新厌旧呀……”炎沉吟着。
“当然本王是不一样的!”乌斯曼赶紧补充,“本王心里只有炎炎一人,这日月可表,绝容不下他人的。”
“这儿只有月亮,哪来的日月可表?”炎故意板起脸,捉弄乌斯曼,“你这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不不、不是!”乌斯曼急了,伸手拉着炎的胳膊肘,“那就改成天地可鉴,总之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炎炎的,你不能不要我。”
“那……行吧。”炎笑了,“饶你这一次。”
“炎炎,我刚才提起岳父,是想让自己向岳父们好好学习,当一个人人称赞的好丈夫,好爹爹。”乌斯曼笑着说,“虽然我一直说想要与你生一堆孩子,可我也知道生孩子会累着你,而且孩子不在多,在于精。假若我有一个像炎炎那样完美的孩子,就生一个足矣。”
这番话,乌斯曼是把淳于煌夜、柯卫卿还有炎都夸了个遍。
“我算是知道了,”炎若有所悟地点着头,“你能说服我的父王和爹爹,让两国联姻,凭的就是这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
“炎炎,你不用夸我的,讨丈人开心是我应该做的。”乌斯曼一本正经地回话,炎正忍俊不禁,忽地勒一把辔头,骆驼停了下来。
乌斯曼也察觉到什么,敛起笑容,往前面看着。
五十步开外的地方是连绵的沙丘,一阵夜风吹过,带起缥缈的浮沙往沙丘高处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