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美把马缰交给小伟,血还在流,小伟迟疑了一下,用血乎乎的手抓住了缰绳,心里想的却是把群青哥哥的家传袍子弄脏了,一般,当地人的袍子是传代的,尤其是那些珍贵的动物皮毛,现在已经绝迹,只有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群青哥哥的这个袍子的底边镶这珍贵的白色老虎皮,据说在很久以前,大概清朝的那个时候,皮袍的底边镶嵌什么皮都是有规定的,只有最高将军才有资格使用白色斑纹的老虎皮,虽然家传到今天,皮毛已经开始斑秃,可是气势依旧。
嘉美穿过人墙走到杀手的面前,开口给他朗诵一首当地人的歌谣,杀手一时间愣住,嘉美的声音抑扬顿挫,像唱歌又像念经,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笑声,一个懂得当地语言的虫草商人说,“你给他说这个他也不懂。”接着发出来一阵哄笑。
嘉美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挠挠头,对哄笑置之不理,继续把他的话说完。
杀手捂着眼睛的手拿了下来,原来嘉美的石子并没有打中杀手的眼珠,只是把眉骨打起来一个大大的肿包,眼睛已经完全无法睁开。
弄得当地语言的商人主动出来替嘉美进行翻译,原来是嘉美再次犯了决斗的瘾,他刚才说的那套话是决斗前必须说的,也就是相当于挑战。嘉美的意思大概是,天亮的时候,太阳爬上山顶的时候,在东山岗决斗,武器是打狗棒还是刀子,可以互相商量,但是一条不能商量,那就是必须决斗。
商人翻译了之后,人群中立即热闹起来,听到决斗本来就是热血男人兴奋的事情,立即有两三个人被推举出来当决斗的公证人,群青自然是作为有威信的人,被推举出来当公证人。他是这群人中最理智的一个,因为喇嘛不许喝酒。
接着,男人们纷纷从口袋里掏出钱,开始压筹码,多数人都赌嘉美赢,少数的人不看好嘉美,原因是他必定已经六十岁了,岁数不饶人,虽然说是上了筹码的,双方还是各执己见,为了这个事情争论不已,到后来索性,这两方面的人提前“决斗”起来,他们决斗当然不是拼刀子或者拼打狗棒,而是摔跤,一说到摔跤,男人们再次兴奋起来,立即围了一个圈,把争执双方选举出来的两个人推进去,众人则举着手电照亮。嘉美也摩拳擦掌地站在一边,高兴地直拍手,好像天亮的决斗和他毫无关系一样的,更别说,决斗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小伟觉得哭笑不得,他已经完全被遗忘掉,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伤,这还不算,刚刚经历过生死劫难,转眼间已经化成了烟云,一切都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的。
小伟看着眼前欢乐的人群,突然间哈哈大笑,豁然开朗,嘉美的人生才是真正豁达的人生,笑傲世间一切。还有眼前的这些汉子,他们各个豁达,欢快,根本不在意人世间的那些小事情。对于决斗这类的事情不在意,但却不是冷漠,相反,他们对生命一直充满这激情和火热。
小伟终于明白,无论是站在哪个观点上,嘉美做得都不错。就像刚才,刺客分明是对自己造成了伤害,也对这里的安全造成了危机,而嘉美却给了他很高的荣誉,英雄不问来历,他根本不去打听所谓的为什么,而且绝对没有以多胜少,而是怀着慈悲的心理,让自己和他平等决斗,生死由天,要知道,决斗未必一定是嘉美赢,而此时,嘉美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男人摔跤。跟着大伙一起起哄。群青也遗忘掉小伟这个小师弟,站在人群后面笑吟吟地看热闹。
看到这里,小伟勇敢的张开了手,发现那里居然没有想像的疼痛,热乎乎的好像受伤的地方只是被一根线绳勒住了,似乎并不很难受。
小伟想着,牵着马悄悄地离开了人群,马儿走了几步就低下头自顾吃草,小伟索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河边,在月光下清洗这伤口,冰冷的喝水立即麻木了他的双手。
这时候,女人已经烧好了奶茶,怀里揣这一些玻璃杯就来了,杯子不够,大家伙公用这杯子,喝着热乎乎的奶茶,舌头打出响亮的响板,这是赞美茶香的信号,当地女人腼腆地用袍子的长袖子堵住嘴窃笑。几个男人趁机吃豆腐。
杀手也仿佛被遗忘掉,没有人再谴责他的对错,杯子也同样传到他的嘴边,他却一直闷闷不乐。和欢乐的人群形成了反差。
突然间,杀手大声地喊着刚才做翻译的那个商人,“你能给我翻译吗?”他说。
那个商人走过来,询问地看着杀手。
“好了,大家都静一静了,他有话说。”商人喊了一声,转过来对杀手说:“你说,你说,他们都能听懂你的话。”商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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