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谢三知的斗争如火如荼的时候,却提前柳暗花明,解决了平日里情感上最大的困惑,就像战争与战争之间长长的喘息,几天之后,秋平已经可以站起来,在病房里走动,她的精神很好,脸已经不肿了,她在镜子里反复看着自己的脸,用润肤霜仔细地又涂抹了一次,秋平再次看了一眼腕表,距离10点还有3分钟,她的心理惴惴不安起来。
按照约定,斤斤10点钟回来探望秋平,昨天晚上,秋平把范见赶走,不让他在自己周围,好腾出时间来自己独立思考,整整一夜,她想了很多的开场白,试着设想了无数的开场白,可是,真的要见面了,却突然间忘记了所有的词,不安了起来,秋平安慰自己:不要紧,别担心,没有什么可怕的。
以前,秋平的生活中,几乎有一个部分,便是四处打探范见的这些事情,也抓到过不少的女人,为了和那些女人斗,秋平使用过不少的办法,采用过怀柔政策,那就是使劲和与范见有染的女孩子搞好关系,让她成为自己暂时的朋友,不好意思接受范见的身体诱惑;有收买的,就是根据情况,给女人钱,或者用钱签订协议,叫女人离开范见;有威逼的,那就是找人去干扰女孩子的生活,让对方或者家里人感到担心害怕;还有就是像画眉那样的,秋平和画眉是短兵相接,有那么几次,秋平几乎抑制不住,即使,画眉被安排进了“小神仙”也不能让她放心,她不喜欢画眉那个女孩子,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知道范见和画眉的事情,也是属于偶然,她在幸福大街的文物商店看到了一尊玉佛,佛的样子是怒目狰狞的,秋平很喜欢那种样子,店家说叫金刚,是藏传佛教的东西,秋平自然就直接去了沙漠绿洲,想找小伟一起来帮着判断,结果去了之后,小伟不在家,小伟的保姆正在准备外带的饭菜和大补的鸭子汤,秋平也没多想,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吴花果就喋喋不休哭哭啼啼告起小伟的状来,有影和没影的说了一个遍。
吴花果的意思是,斤斤想勾搭范见,范见似乎不上心,却没有想到小伟看上了追求姑父的女人,和姑父吃醋,并且从手机里拿出照片给秋平看。吴花果这样做是很聪明的,一边是假装没有范见的事情,实际上是最大限度地出卖了他们。秋平十分了解范见,一眼看上去就明白了所有的,看到斤斤清单的样子,秋平凭感觉就明白,追求者一定是她的丈夫——范见,而不是那个女人,听到吴花果说,那个女孩子因为小伟的追求,范见的不搭理,郁闷的自杀,秋平的心里已经在哭,那段时间,范见找了各种理由不回来,也正好是“最后的晚餐”最忙碌的时候,秋平经过了痛苦的思考,没有和范见提过,也没有强迫范见每天报到。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秋平也算是长期革命者了,那段时间范见也曾经遭遇过暗杀,除了三子被调到了医院守卫,还有鲁原的人也在,秋平愣是买通了小护士,化妆成了男大夫,夜里去探视过两次,当然,秋平也明白太近身是很危险的,所以,几乎是远远地打探,至少是把三子他们和小伟在走廊的地上睡睡袋的事情,还有范见焦急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看到范见的样子,秋平就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与以往的不同。
镜子里,秋平已经无事可做,脸上已经很湿润,秋平把最后一点润肤霜抹到发根上,最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在巴黎买的时装,一个很简洁的繁花连衣裙,只不过是临时改了,在前面剪开,从上到下缝上了扣子,方便穿脱。
这时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进。”秋平缓步走出来迎接。
斤斤是一个人来的,秋平松了一口气,叹服斤斤的聪明,按道理,斤斤第一次见秋平,范见会陪同着一起来,无疑,真是那样的话,秋平或者斤斤都会更加不自在。
斤斤传了一套米黄色的衣服,上身是短衣,下身是高腰的喇叭裤,看上去腿非常的长,斤斤快步走过来,搀扶着秋平,什么也没有说,秋平微微摇晃了一下,没有拒绝,任由着斤斤把她搀扶回到房间,坐了下来。
斤斤的手上简单地拿着一束茎剪得非常短的康乃馨花球,五颜六色,看上去那束花非常精致,就像斤斤手里持了一件点缀,一束普通的康乃馨在斤斤手上居然像珍贵地珠宝一样点缀了她。在病房的光线下,斤斤清清白白。
她把秋平放下之后,就去找了杯子,把花球插起来,摆在桌子上,斤斤专注地做着,最后还歪着脑袋欣赏了一下,才转过头来,平常地问道:“这样行么?秋平姐。”
秋平无论也没有想到,她们之间第一次对话的开场白,居然是斤斤的一个询问,平常普通地不得了,秋平突然间发现那束花距离桌子边有点距离近了,感觉不安全。
“哦,往里一点。”秋平忍不住回答。秋平居然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原本她是想模仿着解放前小说里写的那种大奶奶对二奶奶的样子,她是想过端一下架子的,只有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个精致的美女面前居然没有架子。
斤斤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身蹲下,把高跟鞋脱下,斤斤羞涩地说:“忘脱鞋了。”说着踩着喇叭裤的裤脚,把鞋子放到门口。
“不用拖鞋,没关系的。”秋平忍不住说了一句,斤斤的出现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别站着,坐下来呀。”秋平突然发现自己和斤斤应该属于有缘的那种,她看到斤斤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敌意,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斤斤一样,甚至,秋平似乎已经忘记了斤斤和自己丈夫范见的身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