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凝神望向正前方狭窄墙面上被人称为“字符”的一连串沟沟坎坎。
那些个紧聚在一团偏又龙飞凤舞般的裂痕状石纹,要说是文字,那确实是高估了它的水准,但若要说成是符号,又根本毫无规律可言。三人面壁思过似的站在谷鹤白边上盯了好长一段时间,倒还是从枕率先给出了一点反应,直愣愣地探身上前摸量一阵,颤颤出声道:“这样仔细一看的话,呃……很像是白乌族流传已久的古文字。”
此话一出,连云遮欢都不禁骇得容色一震,好一段时间,才不明所以地瞪向他道:“说什么呢?怎的又扯到我们白乌族去了?”
“他没说错。”谷鹤白淡淡颔首道,“某种意义上来看,确实和白乌族有一定联系。”
从枕轻哼了一声,顺着话头斜觑云遮欢道:“要我说的话,早前长老讲学古文字的时候,你必定没认真听过。”
云遮欢眸色一顿,让他说得耳根都红了一半,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愣是没吐出半句话来,最后还是由从枕接过纸灯一把照了过去,沿着字符生长的轨迹一路研读下来,皱眉朝众人半生不熟地翻译道:“这墙上的古文字年代有些久了,顺序也是乱七八糟的,大概是在讲……人,和剑之间的渊源,大面积提到了生与死,还有血液与部族的必然联系。”
他这一番话语说得云里雾里,东拉西扯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词汇,到头来,终究没人能理解其间真正意义何在——又或者说,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读懂多少,仅是凭借现有的学识,将一个个生僻的字眼直接念出来罢了。
谷鹤白似是正好明白这一点,低头笑了一笑,抬手拉过纸灯,轻叹一声,闭目低道:“这石壁上的字符,严格来说,并不是白乌族人的专利。”
从枕闻言一顿,继而沉下眼眸,凝向谷鹤白道:“白乌族的古史石碑上曾经记载,最初来到北域创立白乌一族的一代族长,是来自远古另一部族遗留在外的一处分支,这些字符,也仅仅只在白乌族初建的时候为族人使用过,过后不久,便逐渐演变更替为现有的简易文字……我族史学得并不太好,但大致的发展方向了解得还算通透,倘若说出来的观点措辞不够严谨,还请谷副掌门能够提点一二。”
谷鹤白低眉垂首,尤为谦逊道:“这位小兄弟哪里的话,论及族史,我一个外人又岂敢在土生土长的本族人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当初在洗心谷闭关修炼过很长一段时间,加之对白乌族的劫龙印颇有一番追踪了解,所以才会略微懂得一些皮毛。”
“劫龙印此物,要说起来,也是初代族长周身携带的一种致命剧/毒,一路流传至今,几乎每百十年间,都会有同族之人被毒咒寄生,其下场之惨烈,不言而喻。”从枕道,“起先你说那俩盗印贼人一路逃至原洗心谷所在之地,我还抱有大量的犹疑和不解,如今看来,这破印之法,与谷底横行的邪流倒是当真有一定联系。”
谷鹤白伸手扶了一扶头顶沉黑色的帷帽,随即点头应道:“不错,算是猜到点上了。”
从枕鹰隼一般的眼眸骤然亮起一片刀影般锐利逼人的光泽。半晌沉默与思忖,终是再度抬起眼来,正对上谷鹤白深沉如海的瞳孔道:“看样子,谷副掌门是知道该如何破解劫龙印?”
谷鹤白眉目一扬,并未脱口说出答案,反是单手捧着纸灯迈步上前,远远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凝声说道:“今有北域白乌族人,其族中一度掌控秘术无数,然唯有劫龙印一种,生于未知,至死亦不得其解。”
后方三人听罢面面相觑,不知谷鹤白这厮又在阐述一些什么异闻,只觉此人自下地以来便变得格外敏感多话,冗长深沉也就罢了,又大多是些意味不明的语句,旁人听不明白,便也只能当是空话过耳即忘,并不能实实放在心上。
“江湖上曾有人细心猜想过劫龙印破解之后带来的奇异秘术是什么,但是事实上,真正破印后获得的宝贵之物,既不是所有人一心向往的武学秘籍,也不是助长内功修为的特殊力量——”
谷鹤白深深吸了口气,将目光幽幽投向侧后方久久一语不发的薛岚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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