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操纵,那实际就是他本人。”晏欺道,“他辛辛苦苦下地一趟,真要什么都没捞回手里,那不是白瞎折腾?”
云遮欢尤是半信半疑道:“这……这说不通啊,你说那姓谷的能借着旁人的皮囊出来四处作妖,那他多少也得算是半个诛风门的人,为何偏又要一刀砍了与他同门的元惊盏呢?”
“你都说了,他只能算是半个……”薛岚因笑叹道,“他另半边是向着哪头的,又有谁能知道?”
从枕倏然闻言至此,脸上半点说笑兴致登时骇得烟消云散,一个猛子站起身来,转而沉声对晏欺道:“晏先生的判断没有错……那谷鹤白为了一张人皮费尽周折,且不说他究竟隶属何人,但最终目的必然与劫龙印有所关联。”言罢,再不摆出分毫质疑拖沓时间,当即扬声下达命令道,“云翘云盼,速向族长及长老们通禀。就说……就说是小族长有幸寻得破印之人,需立刻到暗室中开封取出人皮,不得有半点耽搁——还有,别让他们知道是劫龙印出了问题,不然叫人怪罪下来,难免要引起非议。”
——这从枕到底是从枕,做起事来,当真严谨周到得让人心生佩服。云遮欢远在一边默默看着,心底却浑然不是滋味,冥冥中倒真像被人给硬比下去似的,从头到脚,竟没一样如他一般过人。
不过介怀单归介怀,云遮欢亦不再是当年那脾气又臭又硬的蛮横丫头,有什么心事渐渐学会了强压嘴里不说,毕竟有些东西,说多了便要平白招惹是非,是非招惹得多了,也就变成她一人的过错。
过不多时,族中内部消息四散互通,四人得了上头应允,便匆匆前去查探那张封存已久的人皮。
说起来,这白乌族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上一次劫龙印现世之时,他们选择将之公开面向武林中一众贪婪之士,而今逐渐认清诸方纷争产生问题的严重性,却还是在关键时刻疏于看守,由那任岁迁带着劫龙印从北域一路运往芳山古城,如此一来,又一次闹得江湖上下人尽皆知。
“秦老前辈尚还在世那一代,白乌族与中原边界一代地域关系相对紧张,按照族长当时的意思来看,劫龙印呈递出去,多半带了几分交好的意愿在内,所谓‘公平竞争’,也只是想借此化干戈为玉帛。”
专程用以封闭劫龙印的坎坷石道之下,挖了一处走不尽也填不平的细远深坑。这一回的白乌族人,是卯足了劲要将东西藏在地狱十八层里,凡是要从此处跨越过去的,那都非得和地底下的阎王老子打打交道。
从枕单手提了一盏纸灯走在一片漆黑的石阶正前方,一边仔细探清前方歪曲的路面,一边侧头对身后众人说道:“我族史学得不精,但近十年来围绕劫龙印所发生的各类重要事件,大多都记得还算清楚——劫龙印的剧毒起始于初代族长,而初代族长则是远古活剑族人,按照谷鹤白之前的说法来看,劫龙印上的丝状纹路如若成功得到破解,便是对活剑真迹的一种指引。”
云遮欢缓步跟在他身后,百思不得其解道:“真迹说是真迹,那到底又是什么东西?人?还是别的什么稀奇物件?”
从枕顿了一顿,半晌,方眯眼长声叹息道:“谁知道呢?晏先生以为如何?当年秦还老前辈曾是破解劫龙印的唯一一人,难道不曾留下一星半点与之相关的提示?”
“他存心不肯让劫龙印现世引起众人争斗不息,破印事后不久,便毫不犹豫地自裁身亡。”晏欺扬眉道,“你觉得他都能对自己如此心狠,对待劫龙印还会留半点后路么?”
那确实不会……这丰埃剑主门中师徒三人,个个都是要了命的狠角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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