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自然相信姜烨会帮她,但父亲心底是怎么想的她就不得而知了。怀揣着不安的心,待众人全数抵达后,姜老将军命下人把兵器架搬上来,直接伸手指着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兵器,沉声道:“你选一样。”
沈鉴是商户,从未说过他会武艺,姜老将军连问都不问,就让他挑一样兵器,潜意识里已有为难之意,但沈鉴眉目不动,步伐矫健地上前几步来到兵器架前,目光略微阅览一番,便单手提一把长剑出来,遂将剑身拢在臂弯间,几步又回到原位,冲姜老将军颔首微笑:“便这个吧。”
容华看沈鉴竟是二话不说挑了件武器,暗惊,他这会就习武了?她少时经由大哥提点,练过些许傍身的武艺,但对会武的男子而言仍是花拳绣腿不够看的,若沈鉴真是习武之人,对危险会有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她届时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岂不是难上加难?
她感到很是头疼,现下是希望他过关,又不希望他过关,不论哪一种,对她都极为不利。
沈鉴挑完,姜老将军这时就转头看向姜烨:“烨儿,你也挑一样。”
果然是容华所料,父亲会派大哥来和沈鉴比试,她心底一松,但旋即又紧张起来,她虽然和姜烨早早说好,若父亲有心用大哥来试探沈鉴,大哥就会在比试中故意输给他,可父亲一双眼睛都盯着,大哥是什么水准父亲从小教育岂会不知?容华有些担心大哥放水被父亲发觉,那样一来,父亲反倒是动怒。
她脑子里转了又转,这时候姜烨已经走出来,面上不动声色,内里绞尽脑汁,想着究竟挑什么能和沈鉴打得难解难分,最后放水又不显得太假,对战中不着痕迹的露出下风不被父亲察觉,这、这简直太难了!
他左思右想,还是选了一把矛,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被他打败,姜烨思忖着,他不晓得沈鉴的实力,又是抱着速战速决赶紧输掉的心态,从气场上明显就被沈鉴压了一头。
姜老将近看他们都选好了,低咳一声,道:“不论招数时限,谁的武器先被挑落谁便输了。”
容华一听,当即便握紧手,大哥选的是枪,沈鉴选的是剑,矛沉重有劲,剑很容易被震飞,她非常担忧沈鉴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挑落大哥的矛,毕竟大哥的武艺是父亲亲自传授教养,能一对一敌得过的还没谁敢保证。
担心归担心,姜老将军的决定却是谁都不敢去反驳,她紧攥着手心,就等着这一场几乎要决定她命运的胜负。
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意外居然在一瞬间发生。
当姜老将军说完规则,姜烨便举起矛,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放水,怎么放得不着痕迹,哪想他一边想着一边正要做出反应时,沈鉴以熊熊气势出击吓了姜烨一跳,他作为习武之人自然对危机感知敏感异常,当沈鉴的剑锋如道白光般划过眼前,姜烨就迅速地递过矛抵挡,但瞬间那长剑竟以诡异的弧度绕住矛的躯干,一环接一环,将矛紧紧缠住,如藤蔓般,又似水蛭吸附紧黏。
姜烨虽有谦让之心,但战役才刚开始,他不会自打脸就交出主动权,因此手臂力量一涌,就想要将矛抽出,然而沈鉴却忽地握住剑柄猛烈一震,一阵麻意激流勇进冲入姜烨的手臂中,一麻一酸,手臂竟失去一瞬的知觉,等麻意过去再想用劲的时候,矛已是从掌心里掉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出人意料,但细细回想,还是姜烨掉以轻心,未曾料到沈鉴会这样做。
沈鉴这时将长剑一收,冲尚在失魂中的姜烨一拱券,态度谦逊有礼:“承让。”
姜烨有些茫茫然,他本意是要给沈鉴放水,这个结果也非常好,但望着沈鉴这般从容自如的姿态,姜烨心底里升起一丝异样,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吧,看似是个商户,嘴上说着略懂一二,其实从父亲说出规则的那一瞬间,这一切就掌握在他的筹谋之中。
他选的这把长剑,是软剑,轻便自如,在规则的漏洞里最能够克敌制胜的法宝。
难道这小子竟连父亲要怎样比试的内容都猜到了,还是胡蒙瞎猜……姜烨觉着最近头有点痛,此刻特别痛,这小子绝不是普通商贩这样简单!
“烨儿,把武器捡起来放回原位吧。”声音一顿,语调里竟藏着几分无奈叹息,随后又沉重宣布,“这一场比试,你赢了。”
姜烨按照姜老将军的话把矛从地上就捡起来回到兵器架上,心中虽然还带着少许的不服气,但一想到这沈鉴可能会成为他的妹夫,便也放宽心作罢了。
反正等成为一家人后,两个人要寻个时间比划还不容易?他是个有心气的人,输得这么不明不白,姜烨怎甘心。
他想过,心情好些了,上前就揽住沈鉴的肩膀,豪爽道:“这把你赢了!”
沈鉴温温雅雅地一笑,抬起头望向姜老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姜老将军脸色微变,他自然晓得沈鉴所指为何,他是求娶容华的,这比试也比过了,他赢也赢了,聘金礼品全数都摆在外头,姜老将军心绪缭乱,这时,他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容华眼神,那种期翼又犹豫的表情。
他前日经过殷远那番话,对殷远的印象极差,他这人前半生奉献给朝廷,后半生生儿育女,家庭美满,他从未有一天这般愁过,容华的婚事是着实让他愁断肠。
眼前这个青年,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姜老将军还有些印象,那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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