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么一双眼睛,把人盯得心火直冒。
恨不得将她这团火按在底下,将她这团焰火摧毁。
容华看他这副表情,非常不善,这笑容诡谲异常,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丝惶然,可脸上还是保持冰冷的表情,她不能保证这个四殿下会不会突然发神经,警告的话容华说了,而他能不能顾忌到这一点从而听进去,她却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她双眸一撇,不再和殷延禾对视,浑身都透出一股沉默的冷淡。
殷延禾忽地低笑了一声,手松开了对容华的桎梏,对着眼前这张倔强冷凝的脸庞,兴味十足,玩性亦十足。
“沈夫人放心,延禾对美人一向很挑剔,沈夫人美则美,这瑕疵却也倒人胃口。延禾不会亏待了沈夫人,只是要委屈夫人在此处稍等片刻,等事了后,延禾自然会放沈夫人回去。”说罢,殷延禾将布条重新蒙上容华的脸。
黑暗重新回归,容华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身子,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殷延禾慢慢站起身,低头望着坐在地上的人,她背脊仍挺得直直的,像一根笔挺的青竹,真是坚强的令人忍不住就生出摧毁的念头来。
他站在原地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转头叮嘱手下的人:“好好看守。”
殷延禾说罢,转身从小屋子里离开,门被关上,屋中就剩容华一人。
她不晓得这里是哪里,就算是有机会解开绳子,恐怕一被人发觉就会被重新抓回去,她虽然学过些傍身的武艺,可与这些蛮壮粗汉比起来,她一个人如何抵得过?心里头几乎是产生了一种绝望,仿佛回到上辈子濒死前那一刻,同样是无路可逃。
容华知道这种念头不好,她必须要冷静,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恐怕都是沈鉴,他说想要看沈鉴为她能付出到什么地步,她之前就想过这种可能,但殷延禾不是和沈鉴有生意上的来往,听沈鉴说,似乎还交际不浅,这四殿下这样做,难道就一点都不考虑以后了吗?
她越想越头疼,整个人被绑着也十分难受,感觉身体的骨节都有些僵硬,不由地动了几下,让身子疏松一些能好过点。
接下来,也就只有等待了。
此刻,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即便没有布条蒙着眼睛,这半点光亮都透不进来的小屋子里她怕也看不清楚,从起先的紧张心乱,到现在,容华的感觉已变得非常麻木,她不知道还要熬多久才能从这离开,而这个期限……是要看沈鉴会怎么做。
容华忽然觉得十分疲倦,她直接躺了下来,身子底下是一张干净的席子,可却没有被褥,这冬日天寒,虽说穿得厚实,但肌肤仍是越来越凉,冷得她打颤。
她不再去想了,就这样躺着,思绪放空,努力让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会那么冷了。
正在她努力想要用睡眠来抵抗寒冷的时候,这静寂的氛围突然被细微一个响动给打破,她即便感知麻木,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丝轻微动静,当即精神起来,竖起耳朵聆听。
可这一切仿佛是她听错了般,又恢复静谧,就在容华心灰意冷之际,门扉被人推开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紧紧咬住唇畔,是沈鉴的人来救她了?但她又不放心,忍不住细细地发出一点响声:“你……你是来救我的?”
来人没有作答,他的脚步声逐渐贴近,直到听在她面前,眼上的布条被人拿开,可夜色极深,月光黯淡,一点光亮都没有,她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孔,只能瞧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是谁?”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沈鉴派来救她的人,可……也不是殷延禾的人。
那是谁?
她困惑不解,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突然那人弯下腰,手脚麻利地将她被捆绑在后腰处手腕上的绳子给隔开。
手得到了自由,容华连忙把绳子甩掉,人急忙忙地要起身来,可双脚仍被绑着,这一起身没起来,一下坐回原地,跌得她脊椎都要裂了似的。
容华将一声闷哼咽在喉口,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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