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去欺负超市老板。心情一低落就在指缝里藏根针,去超市里挨个把货架上的果冻戳破,戳完之后神清气爽,所有不开心的事烟消云散,全到老板那去了。
大明星的前台,殷凡摸出一张农行卡说今晚他来,我抬起手做了个给他一巴掌的样子,他笑笑说:“房间费你来,酒我来。”
“你不要B话多好吗?”我也摸出卡。
那一刻,我们都仰天长啸,忽然特牛逼地以为自己长大了,自己有钱了。
殷凡看着我,忽然严肃的说:“咱们当年不是每人出三十块,120出去喝两打雪花吗?今天就不行了?你要这样我不唱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海南说:“要不就这样吧。北方,你去开房间,殷凡去买酒。”
殷凡笑了:“这样才对。海南,还记得酒柜上那瓶人头马吗?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大明星吗?”
李海南摇摇头。
“我们毕业前一晚来这唱歌,你说十年以后咱们回来,喝人头马。十年太久,只争朝夕,今晚我们就喝。”殷凡说着一把抓下来,抵到收银台。
“先生,您好,1680。”服务员扫了一下,说。
“给我拿三瓶。”殷凡越说越来劲,李海南一把拉住他。
“你是疯了还是有病啊?”这是我们大学的口头禅,“我们是来喝酒还是破财来了?”
殷凡不服气:“说好我请的,你能不要B话多吗?”
生殖器经常成为我们说话的语气助词,有很多人都把此作为文化素质低下的表现,我深深不能认同这样的看法,不管你读书破多少万卷,生活都是需要粗口来点缀的,这是一种极为简便的表达情感的方式。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母,干脆而且解气。
那个夜晚,我们真的喝了三瓶人头马,喝洋酒唱歌始终有点锁喉,又要了一打百威当润喉的,后来兑着洋酒喝,再后来又拿红茶兑,再后来把送给我们的干红也兑了。李海南拿着话筒给大家宣布他的西餐厅装修进度,他喝得爹和妈都分不清楚,大概没有想起来已经宣布过好几次了。
吴曼教给陈小玥一种酒令,两人玩得开心极了,吴曼说自己是老手,她输一次喝一杯,陈小玥输三次喝一杯,我估摸着她的酒量还是不容乐观,凑在她耳朵旁说:“你可别喝多了,今晚难办。”
“今晚就办了你,把你从三楼丢下去。”陈小玥咬着牙说。
我也没敢再去烦她,八戒唱歌去了,俊宏一个人靠在沙发拐角发呆,我给他胸口一拳,问他怎么闷闷不乐的。他无奈地摇摇头说:“卖保险真不容易,算了,不说了,来喝酒。”
“咱们四个,现在就我混的最惨,简直惨不忍睹。”俊宏喝了一杯酒,痛苦的表情很真实,绝对不含半点演绎。这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那会正闹非典,校医院才到处贴宣传画报让勤洗手勤换衣服,俊宏就病倒了,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