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他三天,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双城一听是叶祯吩咐的,当场皱紧了眉头。他拽着帷幔想要起身,茯苓连忙去拦他,急声劝道:“二爷!二爷!您快别起来!大人吩咐让奴婢好好照料,二爷您要是出了事,奴婢就是有九条命,也担当不起啊!”
双城抿唇,半晌儿嘲讽一笑,“让你来照料我?那他怎么不自己来?他还是我哥吗?”
他抬眼悠悠的望向窗户,斜暼见院角几株寒梅沁雪,分外清冽,便恍然想起他哥叶祯曾经站在廊下,指着尚未开花的梅树笑称:若是今年落雪时开花,便让人支了矮桌摆在廊下,烫两壶好酒,同双城一道看雪景。
如今,雪也落了,梅花也开了,而叶祯却没能同他自己说的那样,烫酒赏雪。
或者该说,叶祯大约是真的恼了他,所以连自己曾经许诺过的话,都一丝一毫不愿允诺。
双城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他低声让茯苓下去。随后将床边的花瓶一袖子推下去,碎了一地的瓷片。他犹不解闷,发狠的将床上的枕头被褥踢下床去,又扯下帷帐,撕成破碎不堪的几缕,这才合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臂弯下,静默无声的哭了起来。
他闭紧唇,在心底声嘶力竭的呐喊:叶祯!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又骗我!
外头狂风大作,雪花漫天飞舞,将梅花打落散了一地残花。
一连又过了几日,起初双城身上痛痒难耐,猜想是伤口结痂,遂不敢轻易用手去抓。只能死死咬牙忍着。有时烦闷的在屋里摔摔砸砸,横竖也没人管他。
后来身后慢慢不痒了,双城稍微能下了床,因着外头天寒地冻,他伤还未好,腿脚都不利索,只能扶着床边慢慢走,总能走的满头虚汗。
双城从前只觉得自己体魄强健,就是那次坠下马来,摔伤了腿,也不过一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这次却比上回伤的更重些。他蓦然脊背一凉,一阵后怕,觉得那日叶祯分明是要生生将他腿给打断。
可是,他也没把天给捅下来啊?!叶祯做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
想到此处,双城冷汗潸潸,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惧的,后来的一连好些时日,都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将养着。
转眼快入新年了,一连下了许久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双城抬眼往外头一瞟,见阳光出的甚好,他摸了摸自己瘦了一圈的脸,越发闷闷不乐。
叶祯从外头进来时,就见双城裹着锦被,整个人缩在里头,单单露出个脑袋,侧脸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看得出来,双城近日瘦了许多,精神不济,失了往日那般光彩照人的小模样。
叶祯暗暗叹了口气,眸色越发深了,他抬腿走至床边坐下,犹豫了片刻才提着衣袖,轻轻探了探双城的额头,触手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