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齐放云从上衣口袋掏出烟来,决定要离开这两个家伙“有事情再找我。”他多此一举地向两人报备。
但是,好像没有人听到,他果然被忽视得很彻底啊!齐放云叹了口气。
不过,自从这枚月亮来了之后,慕弦歌的精神看来比以往好了许多,虽然他常常欺负人家,不过他知道他其实心情很好,也比较常笑了;认识他这么久,他倒是很难看到他这么开心的模样。
这样应该也算好吧!
齐放云耸耸肩,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就听见一个重物倒下的声音,他迅速转身,就见慕弦歌单手按住胸口,眉间紧紧地蹙起。
“你怎么了?”朱弄月疑惑和不解地出声。刚刚不是还吵得很“愉快”吗?怎么突然
齐放云拍拍她“你去替我买包烟回来吧!快去,不然扣你薪水。”
“你不要以为你能扣我薪水,我就会怕你。”接着,她皱着眉问:“这家伙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
看他那么痛苦,她的心头突地窜过一阵诡异的疼;嗯,果然是“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啊!朱弄月替自己的心疼找到了藉口。
“有我在,你就别担心了。”齐放云笑着往门口方向指着,意思很明显。他知道慕弦歌不想在她面前倒下。
朱弄月也一眼看穿这两个人又要支开她,耸耸肩膀就出去了。
她对探人隐私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为什么要刻意支开她呢?走到电梯前她突地停了下来,她半回过身,看着办公室的门。
以前她就觉得慕弦歌长得实在是秀色可餐,不要说女人会为他着迷了,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也会为之倾倒。难道这两个人真的
以前就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怪暧昧的,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朱弄月看着那扇门,突然间好像有什么怪怪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猛然摸向自己的心口。奇怪,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偏偏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奇怪。
而一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往回走,并拉长了耳朵靠在门板上偷听,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爱人同志。如果是,那她
呃,这两个人是不是爱人根本和她无关啊!她大概是神经过敏,否则怎么会担心他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对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对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她又悄悄地推开门往里面看去。唷!两个俊男偎在一块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慕弦歌长得俊美阴柔,齐放云也算是俊俏风流,两个人配在一起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接着,她又听见门内传来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确定朱弄月已经离去后,齐放云才小跑步的来到慕弦歌的身边,扶起单手抓着胸口,神情痛苦的慕弦歌。
齐放云一走近他,马上就知道让他心悸的原因是什么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喝咖啡的吗?你难道没跟她说?”
“她只会泡咖啡”慕弦歌有些不情愿地回答着。
“她真的只是你的国中同学?”这下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这种烂理由了。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别扭,死也不肯在朱弄月面前出现他病弱美少年的姿态,也不愿意直接跟她说明他的身体状况。真不晓得是要称赞他纯情,还是说他愚蠢,唉!再聪明的人,也有胡涂一时的时候啊!
齐放云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拿出了他随身带着的药“拜托你一下,要瞒她也不是这等瞒法。”
慕弦歌没说话,不晓得是没力气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你真的不打算让她明白你的心意?”齐放云问他。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他就打算这样放手让她走?
“我不想让她有负担”慕弦歌闷闷地道。
“这会让她有负担?就因为你有心脏病吗?”齐放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难道你就甘心只是她心中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后到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你爱她?”
慕弦歌脸色一僵,语音有些冷凝:“你不要多事。”
“我不懂,那你当初要她进来到底是为什么?”这简直是在自我折磨啊!
慕弦歌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拳头,神色复杂“因为我不希望,带着遗憾离开”
朱弄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眼前霎时一片空白,耳朵也听不进任何声响。
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翻搅,喉头苦苦的,酸涩的感觉紧捉着她不放,她觉得自己好像脚不着地,有着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的感觉。
原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那个恶毒的家伙,那个总是算计人家的家伙,那个、那个
那个如春风般温和,又带着几分冷漠的男人,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了!
朱弄月敲敲自己的头,也对,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喜欢女人呢?她也太大惊小敝了。
可是没想到他会有那么细腻的情感和体贴的行为,在乍听到他已有心仪对象那一瞬间冒出心湖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她虽然疑惑,却不想知道。
这种诡异的感觉以前是不是也曾经有过呢?就在国中的时候,对了,她记得也是在夏天,那时候她由后段班转进前段班
在一样是夏天的国中校园里。
蝉鸣唧唧,树梢间跳跃着金色的阳光,操场上也充斥着嘈杂的人声,走廊上也有奔跑的声音;朱弄月还记得,当她在国二升国三的暑假被调回前段班的时候,心情其实是七上八下的。
当她踏入教室时,正在讲解数学的班级导师满面笑容地停下手边的课程“各位同学,她就是这学期转进来的新同学,希望各位能好好相处”
环境适应力很强,所以她从不曾烦恼过会交不到朋友;只是,她发现每个同学都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她,她突然觉得有点担心。
真是个不友善的班级啊!
不过也对,多出一个新同学,就代表又多出一个新的竞争对手,面对竞争对手,要露出好脸色当然是很困难的。
但是她不担心,依她那种人见人爱的性格,一定还是会平安待到毕业的。
简单的做完自我介绍,老师扫视了一下教室然后说:“朱同学你就坐那个位子吧!”
“哪个?”朱弄月疑惑地回过头向老师确认,因为老师指的方向有两个空位。
就在此时,一个干净稳重的男音出现在教室门口。“报告!”
朱弄月顺着声音望向门口,看见的是一个穿着整齐制服,戴着黑框眼镜,看来相当不友善的男同学。
不晓得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着,她总觉得这家伙的脸色不好,虽然是男生,可是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随时会融化般。但他的眉宇间有种贵族般逼人的英气,身上也有种无以言喻的忧郁气质。
这类型的男生,通常都是女孩子会倾心的那型,再加上他身上却有着和一般国中生不大相同的老成稳重,这点就更足以让女学生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了。
不过她例外!她还是喜欢阳光少年,那种会挥洒着汗水打球,可以和她一起跑跑跳跳的男孩;这种有着不健康的肤色,又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的家伙实在是不对她的胃口。
而她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原因,是他真是眼熟得诡异。她的记忆力向来不大好,她到底是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个眼睛似乎长在头顶上的家伙?
“喔,是会长。”最奇怪的是老师们从不叫他的名字,只叫他“会长”“赶快回去位子上,我们要继续上课了。”
她这才晓得,老师说的位子原来是在那位“会长同学”的后面。
朱弄月正要起步,老师的叮嘱又传入她耳里:“会长是模范生也是班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请多多指教。”朱弄月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露出友善的微笑,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当同学的,就算是不喜欢的类型也要当朋友,所以她毫无戒心地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但是他却只是斜睇了她一眼,然后勾起嘴角“穿了制服还人模人样的,爬起树来却像只猴子。”
朱弄月隐去笑纹,瞪大眼睛直视着他。什么啊!这家伙和人家见面的第一天就说话这么不客气,令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微笑简直是浪费了。
咦,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到什么爬树?
“啊!”朱弄月猛然惊叫一声。
她想起来了,这个笑得可恶的家伙就是上学期差点被她压死的那个人嘛!难怪她会觉得他很眼熟。
朱弄月正想开口问他上次被她压到的事,班导师却疑惑地询问她:“朱同学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抱歉,没有。”朱弄月只得赶快坐下,拿出数学课本。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自是窄路缘,她怎么会好巧不巧地和这个被她压倒的男生同班呢?唉!
其实那天以后她一直都满担心的,不晓得这家伙有没有被压伤,可是后来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了,既然刚好同班,那就问问看吧!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朱弄月连忙在他要离开座位前叫住他“你没事吧?”
会长同学侧过身,双眼直视正前方,瞧也不瞧她一眼“我听不懂你说的。”
“呃,我指的是上学期不小心压到你的那件事,”朱弄月实在不懂这家伙干嘛一脸不屑?她不过是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然后压到他而已“我一直都想再遇见你,因为不晓得你要不要紧。”
“托福。”会长同学简单地回答着,尔后不客气地说:“没事不要随便叫我。”
说完了他也不再停留,往另一方向走去,在不远处有女同学正捧着数学课本准备询问他刚刚老师上课的地方。
什么啊这家伙!朱弄月握紧了拳头,从来没看过这么恶劣的人,那天没压死他真是可惜,这种人就算是长大了也只是祸害一个,倒不如由她来主持正义好了!
“咦?新同学和会长认识吗?”有同学走过来和她说话了。
“不认识。”朱弄月一肚子火,讲话的口气自然好不起来“对了,这家伙没有名字吗?为什么大家都叫他会长?”
“啊,新同学不喜欢会长吗?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喔!”那位同学好心相劝。
“他还真是娇贵。”朱弄月轻哼了声。撞一下就受伤,连骂也骂不得!
“因为会长身体不好休学了两年,现在又担任学生自治会的会长,所以老师和同学才会都叫他会长的说。”同学好心地解说着。
“咦?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病啊?”休学两年?难怪性格会怪异得让人不敢恭维。
“嗯好像是心脏病的样子吧!他也是从去年才到我们班上的哟!”
“心脏病?”朱弄月诧异地回过头看向那个面带着微笑为女同学解说的俊美跩男。
原来他撞不得的原因是因为他有心脏病?还好那天没把他撞出事情来,谢天谢地!朱弄月赶忙在心中把刚刚对他的诅咒收回。
“他对人一向都很不客气吗?”朱弄月又问道。
“会长?不会呀,他对人一直都满亲切的啊!”同学困惑地回答着。
是吗?对人一直都很亲切,却对她这么不客气,就因为她不小心压到他吗?朱弄月在心底直纳闷。
唉,算了!想那么多做啥?反正只要在这最后一年不要惹到他就好了,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打定了主意,朱弄月转头对同学微笑“谢谢你亲切的解说,我是朱弄月,请问一下尊姓大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