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报到,那张嘴闭得严些!”
崔锦城没说话,又随手扯了个辣椒塞进嘴里,崔父大怒:“你聋啦?还不过来见见你新东家!”
“我不去。”伴随着美味的干辣椒,崔锦城嘟囔。
“你说什么?”崔父愕然。
崔锦城把嘴里的辣椒籽儿吐了,拍拍手站起身:“我说他家药铺要黄了,我不去。”
说完,下岗职工崔锦城蹩进屋里,丢下七窍生烟的崔父不做理会。
*
四袋龟甲塞在狭窄的马车里,占据了大半的位置,相思缩手缩脚地坐在马车角落里,冯小甲则更惨些,早已没有立足之地,整个身子趴在袋子上,车子一颠,他的脑袋就要撞到车顶。
见相思默然无语,冯小甲只以为是因之前被崔锦城拒了,心情不好,便想安慰安慰自己的小东家:“那崔锦城也忒不识抬举,少爷要用他,他还拿起乔来了!”
相思想了想,道:“这倒不是我抬举他,他的想法做法确有许多可取之处。”
冯小甲却不以为意:“做伙计的就老老实实做伙计,他非不这样,还操心这操心那的,也讨不到好儿,何苦来的。”
相思觉得,自家的小伙计思想觉悟有很大的问题,既然此时他提起话头,便也不妨给他洗个脑,道:“虽说各司其职,但既然在药铺里做事,靠这份营生生活,总不能一味闷头做自己的事,脚下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吧?而且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谁能做一辈子伙计呢?十四五岁做伙计尚可以,难不成四五十岁还做伙计,要一辈子都不长进?”
冯小甲是个极机警的人,听懂了相思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但见相思也没有问责的意思,心下稍安总裁老公,太霸道!。他自然也是少年心性,才来魏家药铺时也是干劲儿十足,但邱掌柜平日得过且过,他做得好做得不好也没人管,反正少干多干都拿一样的工钱,时间久了人也惫懒起来。
相思一行人回到药铺时,天色已然晚了,相庆和邱掌柜也回来了,虽收了些龟甲,亦不多,只是相兰还未归,想到他是同赵账房一起出去的,应该没有大事,相思便让冯小甲在旁边的酒馆里订了两张桌儿,晚间请几人吃顿好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相庆有些着急:“相兰怎么还不回来?别是遇上事了?”
相思也有些坐立难安,正想去找邱掌柜,便听见外面有马车渐行渐近,忙出门探看,便见相庆坐在头辆马车外面,赵账房坐在第二辆马车上,相思一喜迎上来:“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有大收获啊!”
相兰面带得色,一把掀开车帘,道:“一辆马车装不下,好不容易寻了个马车,不然运不回来呢!”
这时相庆也招呼药铺里的冯小甲和车夫们搬龟甲,一时收拾妥当,便到旁边的酒馆里吃饭。因是提前订好的酒菜,不多时便上齐备了,三队人马今日都十分辛苦,菜一上来便各个抡起筷子,也顾不得谦让许多。
魏家三宝往日也是安逸日子过惯了的,如今虽初尝辛苦滋味,却也收了许多龟甲,这辛苦便也不放心上。相兰也是真饿了,一人吃了小半盆米饭,这才放下筷子。
一切停当,三人晚上又开了个总结会议,相思算了一下,虽他们三人共收了八百多斤,但距离四万斤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只怕他们要到春天才能收齐……想来早先药商来收时,也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因这个收法劳民伤财,怕要亏本,所以才都铩羽而归了。
相庆也苦了脸:“相思,这下可怎么办?”
昨晚才拍了胸脯的相思深吸一口气,道:“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今年虽然龟甲的收成大减,但渔户手中尚有一些,若是都收上来,约莫也有四五万斤,只是咱们现在的速度太慢,要想个省力且迅速的法子才成。”
“可什么法子才既省力又迅速?”
相思想了想:“与其咱们去就渔户,不如让渔户来就咱们。”
第二日,相思把自己的想法与赵账房和邱掌柜说了,两人都觉得这法子好,当日便行动起来,先找了三个村落,这三个村落位置需要不偏不倚,是周围村落的中心,又在村里赁下一个农家院子,这院子不为别的,专为收龟甲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