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如虾子的相思抱着锦被,咬牙切齿:“不要脸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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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秋季是金黄色的,这日相思没出门,顾长亭亦休沐在家,于是唐玉川也消极怠工,还未至中午,三人便在后院老树下升起了炭炉,这边相思处理了几条鱼,用盐渍上,那边顾长亭在厨房里寻了些菇子鲜肉,唐玉川则是偷偷从外面买了些梅子酒。
鱼肉被炭火烤得“滋滋”作响,散发出鲜香味道,菇子刷上油后,水分渐渐蒸发,显出金黄颜色,梅子酒也煨得冒了热气。
秋时天气,树眨眼便黄了,昨儿还带着些绿意的老树枝叶,今早竟全黄了,大风一吹,金黄的树叶脱离这一轮回依附的老枝,回旋着,或落在屋檐瓦砾之上,或飘零不知何处。多数却是径直坠落,在树下积了厚厚的黄叶。
一片树叶落在炭炉上,被烤着了,发出因过于干燥而碎裂的清脆声响。
“京城的秋天原来这么惬意!”唐玉川手中拿着一条考好的微焦脆鱼,仰在略有些老旧的藤椅上,抖着腿感叹。
云州府的秋季他们三个都很熟悉,那里的秋季只是比夏季稍冷一些,树叶从不会变黄,便是冬季,山野也是一片浓郁的绿色。
相思撕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极为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秋日宴,烤鱼烤肉喝春酒!”
春酒便是春时始酿,秋冬始熟之酒,如此时三人正饮的梅子酒。记得第一次喝酒也是秋季,他们三个加上相庆相兰月试里考了极好的名次,魏老太爷放他们一日假,他们便在山上别院里偷喝了两坛梅子酒,耍了半日疯。
只没想到,一别经年,许多人事轮转,梅子酒到底还是梅子酒。
顾长亭坐在炭炉旁边,用一双极长的竹筷翻着铁条上的鱼、菇子、肉片等物,然后刷油,撒盐,稍等片刻再翻一面,他抬头看了看躺在对面的两人,略有些好笑:“你们像两只吃撑了的肥猫。”
唐玉川晃了晃藤椅,张大嘴巴咬了一口鱼肉,眯着眼睛:“顾大人你烤鱼的手艺实在不错,若是日后太医院混不下去了,咱就开个烤鱼的铺子,指定也是能赚许多银子的!”
顾长亭没理他这浑话,认真问道:“如今案子也结了,你们几时回云州府去?”
唐玉川摇摇手,转头看向相思:“我和相思一起,他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于是顾长亭也看向相思,只见她不急不忙吃完了手里的鱼,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炉旁接过他手中的竹筷,安静地烤起鱼来。一条鱼烤好了,便夹起来用油纸垫着递给顾长亭,然后才开了口:“我想去一趟金川郡。”
唐玉川正在与柔韧的鱼肉作斗争,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滚圆,又兼他本生得偏机灵古怪一路,这一看便像是一只猫叼着一条鱼一般,十分逗趣儿。顾长亭拿着烤鱼的手顿了顿,随即极浅淡地笑了笑:“想去就去吧,你虽见过阁主,却到底没见过天下医道之尊的忍冬阁究竟是什么模样,金川郡里的忍冬阁,天下第一。”
唐玉川一个挺身坐了起来,也走到炉边小凳儿上坐下,问:“忍冬阁真的这般好?”
顾长亭点点头,用竹签子从炉子上扎了个烤熟的菇子,沾了点酱油,吹了吹,放进嘴里:“忍冬阁是天下医道之尊,而一直让忍冬阁处于这个位置的阁主,真的很厉害。”
唐玉川用吃一条烤鱼的时间思考了这件事,然后盯着相思筷子下面那条即将要烤好的多汁肥鱼,直到相思把那鱼递给他,他才开口:“那我也跟相思去金川郡,正好收些人参龙胆刺五加,这些药材南方可没有。”
吃了两口鱼,他又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可是,这样就又要与你分离了呀!”
顾长亭眉眼弯弯:“但是咱们都长大了,千里亦不是极远的距离,你们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们,总归是相见有时后会有期的。”
相思亦抬眸,眼中笑意繁盛如春。
“我说一进门就闻到香味了呢,原来你们在这里偷吃!”赵铭手中拎着个小竹筐,笑着抱怨。
唐玉川忙招招手:“我们一早就去找你,姑母说你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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